“会有的。不要在饭桌上说工作了,伯父,伯母,咱吃饭。”顾予任赶紧招呼袁爸袁妈。
袁爸和袁妈都很高兴地招呼顾予任吃菜,把袁渊一个人晾着,袁渊看着他们仨,觉得那才是一家子,自己是别人家的儿子。顾予任夹了一个鸡腿:“师兄,来吃个鸡腿。”
“我不吃,这儿你最小,你吃了吧。”袁渊赶紧将碗挪开,心说,自己一个人吃了多少年鸡腿啊,这回终於有人帮自己吃鸡腿了。
顾予任说:“谁说最小的就要吃鸡腿啊?”
袁渊说:“我们家就这传统,饭桌上最小的一个吃鸡腿,不信你问我爸妈。”
袁妈笑眯眯地说:“我们家鸡腿以往都是袁渊吃的。这鸡腿好吃,特意买的土鸡,你尝尝,鲜着呢。”
顾予任看看袁渊,又看看袁妈,将筷子收回来:“那好吧,我吃。”
袁渊忍不住偷乐起来。
一顿饭其乐融融,吃完了袁渊主动去把碗洗了,顾予任也要来帮忙,袁渊就让他抆碗,洗完一个,袁渊就递过去:“师弟。”顾予任接过来,用帕子抆干,再放进消毒柜里。袁渊洗完一个,又叫:“师弟。”顾予任再接过去。一连洗了好几个,袁渊也叫了好几声。顾予任炸毛了:“你给我就给我,老叫我干什么?”
袁渊仰头哈哈笑了起来:“我以前看《海贼王》的时候,看见香起士和索隆洗碗时就这么干的,觉得特别好玩,一直想找个机会试试。”
顾予任白他一眼:“师兄你今天变低幼了。”
袁渊满不在乎地笑:“嘻嘻,我就是高兴。”
顾予任侧头看袁渊,他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想必是父母过来了,心情好,所以才做这么幼稚的事:“师兄你还看动画片?”
“嗯,《海贼王》的创意特别好,学习一下。”袁渊说。
“是吗?回头我也看看。”顾予任说。
袁渊像发现新大陆一样:“你还没看吗?赶紧去看,强烈推荐!”
顾予任换了个话题:“师兄你晚上真不跟我一起睡?”
袁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用不用,沙发那么宽,足够我翻滚了。”
然而宽敞的沙发也没能让袁渊睡个好觉。他睡觉时对声音和光线特别敏感,他爸住的房间没有卫生间,老人家肾不好,尿频,这晚上他起夜上了几趟厕所,袁渊就被吵醒了几回。所以第二天早上大家都起来了,袁渊还赖在沙发里起不来,没办法,实在是没休息好。
顾予任起来,看袁渊还躺着,诧异地问:“师兄你病了?”袁渊的生物钟非常准时,总是在顾予任起床之前就起来上健身房运动了,今天居然还没起来。
袁渊费劲地睁开眼,打哈欠:“没有,没睡好。”
“我说了睡沙发不行的吧。”顾予任抬起手,揉了一把袁渊的脑袋,“今晚上还是搬到我房间来吧。”
袁爸走过来:“儿子,是不是爸晚上起夜吵到你了?”
袁渊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顾予任似乎想到了什么:“伯父,你晚上是不是要起夜上卫生间?房间里没有卫生间不太方便,要不我们换一下吧,你和伯母睡我的房间去,我这屋里带了卫生间的。”
在人家家里做客已经很麻烦人家了,还要鸠占鹊巢,那就太说不过去了,袁爸赶紧摆手:“那怎么行?我就睡这间挺好的,屋里有暖气,二十几度呢,晚上冻不着我,比在我们自己家里方便多了。”
顾予任小声地朝袁渊说:“师兄你也别推辞了,上我屋去睡吧,别让咱爸担心。”
袁渊想了想:“那行吧。”於是袁渊收拾了一下,将自己的被子搬到顾予任床上了,各盖各的被,这关系就不大了。
白天,顾予任开着车,陪着袁渊一家子去逛北京,天安门、故宫、天坛公园、颐和园这些地方都值得好好逛一逛,只是袁爸身体太差,不能细细去逛,只能走个过场,走马观花一样,随便走一走,看一看。袁爸无奈:“太遗憾了,身体不行,干啥都不行咯,走几步就累成这样。”
顾予任笑着说:“伯父,这些东西哪天都在这里,看不完明天继续来看。”
袁爸只是笑了笑,像故宫博物院这样的景点,每次进去都要排长队买票,还要那么贵的门票,袁爸可不舍得花钱反复来看。
当天晚上回去的时候,顾予任将收在书房里的轮椅找了出来:“伯父,您走着累,出门就用轮椅吧,走累了,就坐轮椅。这个是我以前受伤的时候用的,送您了。”
袁爸看着轮椅:“你这孩子,想得太周到了,谢谢啊。”
袁妈也赞叹顾予任想得周到。袁渊简直对顾予任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怎么那么贴心呢,比他这个亲儿子都贴心多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袁渊衷心地朝顾予任表示感谢。顾予任说:“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还是旧东西,有什么好谢的。”
袁渊说:“我怎么就没想到给我爸买个轮椅,还是你周到。”
顾予任看着裹成了蚕茧似的袁渊:“师兄,你确定要这么睡?”
“对啊,这样我就不会打扰你睡觉了。”袁渊裹在自己的被窝卷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只有这样,他才能裹住自己的身体和心,不一股脑朝顾予任扑过去。
“那好吧,随你。”顾予任抖开被子,躺了下去,顺手把灯灭了。
窗帘是拉着的,屋子里一团漆黑,人的视力失去了功能,听觉、触觉和嗅觉就会变得灵敏起来,袁渊听着耳畔顾予任时长时短的呼吸,知道他还没有睡着。顾予任侧过脸,将他的呼吸轻轻喷在了袁渊的脸上,痒痒的,如羽毛一样撩着他的心尖,彷佛是顾予任在抚摸他一样,袁渊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他略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去,想让自己平复下来,然而这房间是顾予任的房间,床是顾予任的床,空气里充满了刺激袁渊感官的顾予任的雄性气息,对他来说,如同催情剂一般,身体的反应更强烈了。他无奈地将被头拉高一点,用自己的气息掩盖掉对方的味道,努力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将这股冲动压下去。
顾予任说了几句话,袁渊装作睡得迷迷糊糊的,没怎么搭理,对方便安静了。袁渊努力了许久,终於睡去了。半夜里,裹得过於严实的袁渊终於把被子给蹬了,太热了,床上还有一床被,空间有限,所以他的被子直接滑到地板上去了,没有被子是会冷的,睡得迷糊的袁渊下意识地寻找热源,最后钻进了顾予任的被窝。顾予任的睡姿也不怎么好,袁渊一钻进来,就被他八爪鱼一般缠住了第二天醒来,袁渊发现自己好不容易安抚下去的冲动又起来了,提枪相对的,还有顾予任的。这还不是不最尴尬的,最尴尬的是,顾予任也醒了,他正与他大眼瞪小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