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袖约一头冲了进来,急急问道:「公子,你真的放弃了吗?你要和这个司空王爷在一起?心甘情愿做他的王妃?」
苏东篱抬头,看见是他,也十分的惊喜,拉着袖约的手坐下,淡淡笑道:「袖约,不好吗?我们以前一直忙碌奔波,有时候看见穷人们没有钱买药,心里又难受,但手头上的钱又有限,只好自己去采药来施人,大冷的冬天,连一辆好的马车都雇不起,害的你的脚都生了冻疮,自从我们坐上司空的马车后,你的冻疮也没有再犯过,如今我们锦衣美食,还可以有很多的银子帮助穷人,这不好吗?」
袖约皱着眉头道:「公子,好是好,但你是男人,怎么可以嫁给他做王妃呢?这司空混蛋是王爷,又是武林中人,难保他不是一时新鲜就强要了你,万一他将来再看上别人,那我们要怎么办?」
苏东篱微微笑道:「他看上了别人,我就讹他一笔银子,然后咱们两个远走高飞,继续一路行医一路游山玩水,不过是生活回到了以前而已。还是说,你怕被这富贵生活泡软了骨头,到时就离不开这座王府了?」
袖约跳起来道:「我才不是这样的人哩。公子,我知道你也不是这样的人,我们之所以爱钱,是因为要施舍穷人,我知道,你是真正的清高,不像其他那些读书人,表面上嚷着什么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然而真的面对了高官厚禄,就和见了骨头的哈巴狗差不多。公子,我不信你会这样容易就屈服。」
苏东篱瞪了袖约一眼:「小东西出口无状,该打。什么叫屈服,你刚刚也说了,我是真正的清高,能那么容易屈服吗?袖约,你要明白,我们现在没有逃走的机会,那个司空混蛋看的紧着呢。我们要让他慢慢的放松警惕嘛。再者,你和我说真心话,你觉得这家伙对我们如何?「
他说到这里,就微微皱起了眉头叹道:「唉,我之前逃到陈府的时候,心里十分庆幸,谁知兜兜转转,又落到了他手里,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甚至不惜像那些市井悍妇一般放泼砸东西,可他呢?始终对我挺好的。昨天晚上之前,我被他绑着拜堂成亲,心里既恐惧的要命,又恨得要命。可昨夜被他强迫着……咳咳,反正,反正迷糊的时候,知道他给我清洗身子,他这样的人竟然亲自给我洗澡,然后今天早上他背着我去厨房吃饭,哎呀,反正……反正我现在,似乎又不是像以前那样恨他恨到想杀死他的地步了。」
若是平日里,苏东篱可不会和自己的书僮商量这种事情,然而他现在实在是太矛盾了,思前想后,惊恐於自己的没骨气,昨晚才被强暴,今天就因为一点点怀柔手段而想要陷落,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正在这里烦恼呢,袖约就来了,在这诺大的魔宫中,袖约可说是自己唯一的心腹,因此忍不住就把心中的烦闷都吐了出来。
袖约虽然才十六岁,不过心思聪敏伶俐。眼珠子转了几转,试探着问道:「公子,你喜欢了司空混蛋?你是喜欢上他了吗?」
话音未落,就被苏东篱瞪了一眼:「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我刚刚说,只不过是没有想像中那么恨他而已,这就够让我烦恼了,你还给我扣这种帽子。」
袖约小大人似的点头道:「嗯,那我知道了公子。其实吧,说起来我也挺感激这个司空王爷的,去苗疆虽然是被他强迫的,但一路上他可挺照顾咱们的,尤其是对公子,那种好法我都看出不寻常来了,公子肯定也看出来了,要不然咱们怎么可能回来就急着逃走呢。公子不是狼心狗肺之辈,也许心中十分的感恩,所以在发生了这种事之后,公子才没有恨他,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