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霸气外露 青浼 2267 字 2个月前

第五十八章

布雷尔家族在费尔戈列有一个尴尬的地位,它不上不下地徘徊於第三和第二贵族阶级之间冲冲不能定位,高不成低不就,其本身家族历史并不算太久,是一支在希顿正式建立的五年前出现的新贵族。

民间里总有传言,说布雷尔家族最初的族长和当年刚成为费尔戈列五大贵族之一的希尔家族族长有一些渊源,或许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也可能是至交,当然,没人能完全排除他们是地下情人的可能性。而另一方面,有位闲得蛋疼的民间小说家曾经在小说里隐射“布雷尔家族其实就是那个消失的五大贵族之一的萨拉维特家族”——

这个想法最初提出的时候曾经引起过轰动,许多媒体争相报导唯恐错过了不得的细节。人民的八卦力量是强大而不可估量的,在轰动了几年也没轰动出个屁来后,大家终於意识到这件事可能真的不太靠谱,於是最初的那位作者背上了“坑爹”的駡名,然后人们逐渐淡忘了这件事——直到今天,这个梗被反复利用到彻底用烂。

布雷尔家族在帝国大楼的政治地位并不高,但是架不住人家真的非常有钱。整个费尔戈列,敢和尧•曼德拉大帝用同一款飞行器的除了他们别无二家,尽管别的贵族对此嗤之以鼻:暴发户永远都像吃了雄心豹子胆似的。

在他家打工,薪水也是普通贵族家的二到三倍,就算是看大门的大爷,也能在同行各位大爷中傲视群雄,腰杆倍儿直。

於是小小的三级随行官陆与臣又成了另类。

看着身边身着笔挺深绿色军装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用给原子弹加工的严谨态度往白面馒头上抹辣椒酱,汤姆终於忍无可忍地放下了手上抹了三层黄油一层果酱的烤面包:“陆,我们今天要到外面站岗的。”

“嗯。”陆与臣头也不抬,堪称优雅地咬了一口馒头。

“听首席随行官大人说说,今天来的人很尊贵,我们不能出半点差错。”

“嗯。”

“外面在下雪,天气很冷。”

“嗯。”

“我们不能因为饥饿晕倒在客人怀里。”

“嗯。”令人感动的,陆与臣终於蔫蔫地掀了掀眼皮。瞥了眼同事手上那片黄油比面包本身还厚的烤面包,他喝了口手边刚冲好的即溶咖啡,“那你多吃点。”

汤姆:“………………所以你完全没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你想说什么?”将手中最后一点馒头放进嘴里,陆与臣那种不知从哪学来的快速安静的进食方式让他的同事咂舌,他仰头一口喝掉被子里剩下的全部咖啡,随手将一次性纸杯扔进垃圾桶内。绕回桌子边小心翼翼地将那瓶吃了一半的辣椒酱盖好放回属於自己的小杂物箱里,打理好一切的陆与臣转身问呆滞地望着自己的同事,“你好了吗?”

“……………………我还想来杯热牛奶或者咖啡——不是即溶的那种。”汤姆面无表情地回答。

“你真麻烦。”陆与臣评价。

於是汤姆极力克制住自己才没将早餐桌掀到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去。

费尔戈列的冬天比起在地球的中国来说,总是来得很早,并且大雪总是一下就没完没了。而现在,外面的积雪就足足有两寸蛋糕似的那么厚。

按常规,陆与臣这类三级随行官总是被安排在仓库、家族图书馆或者走廊上巡逻,工作很清闲,陆队长也总是乐意接受图书馆的工作,那里特别清净,布雷尔家庞大的资料系统还可以让他找到非常多的资料——只要没人发现,他甚至可以进到最高许可权的查阅区去待一会儿。

然而今天不行,他们被临时通知了新的任务。

在管家和首席随行官的带领下,几乎每个人都热热闹闹地动了起来。他们被带着来到了宴会楼外,那是陆与臣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看起来它确实很久没有使用过了。华丽的院子里不知名的四季野生植物爬满了金属栏杆,针状的绿叶就像松树的一种,可是它蜿蜒而上的藤蔓上却开满了淡粉色的小花。宴会厅距离帝国大楼不到一个街区,这绝对是一块昂贵的地皮,但是因为是布雷尔家族,这就成不了什么问题,宴会厅内部理所当然称得上是富丽堂皇,所有的器具都用贵重金属打造,左手边用餐的长桌上摆着整整齐齐的刀叉——那些倒是很干净,似乎有人每天都来抆洗。

陆与臣注意到,有些刀叉上面还十分奢侈地镶嵌了钻石或者宝石——如果那是真的话。

“贵族们很久没有举行过盛大的庆典了……我听说是因为曼德拉大帝的心情总是不太好——当然,这是谣言。不过看来不久的将来这里即将有一场。”汤姆将最后一堆雪扫到一旁,有些兴奋地对同伴说,他一抬头,就微微蹙起了眉,提醒道,“嘿,陆,你脸色很难看。”

“他不该在早上永远都在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带着笑意的男音在俩人身后响起,第三级别随行官组的组长萨尔走了过来,将手上的手套脱下随手搭在走廊栏杆上,他将陆与臣拉到一边凑近了仔细打量,“唔,我不确定还能不能让其他贵族看到你,人家会怀疑布雷尔大人收集财富的第一步是从克扣工资开始的。”

陆与臣礼貌地向后推了推,敷衍地笑道:“我没事,过一会就好。”

只有他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一年了,这是第三次。

那双翅膀真的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陆与臣还清晰的记得第一次它长出来的时候,堪称血肉模糊,一切显得糟糕透了,那吓坏了包括爱丽丝、蓝特斯、胖子在内的所有人。只用一个晚上的时间,那东西迅速地长大,长出了羽毛,第二天站在镜子前面,胖子中肯地评价他为“长得凶神恶煞的丘比特”。

陆与臣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当丘比特,说起来,他还是比较相信月下老人(……)。

所以他决定将翅膀割掉——手术就在那栋筒楼的餐桌上进行,他们刚在那儿吃过早餐。接下来就像真正被截肢了一样,除掉翅膀的头两天所有病痛几乎汹涌而来,他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陆与臣几乎有十几年没这么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