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

承祜远远的就看见几个小萝卜头在缠着新房门口的喜娘说要闹洞房,他不禁失笑,悄悄走上前去,抱起最小的小八,吓得他啊了一声。

「你们几个在这里做什么啊?」承祜捏捏小八的脸,好笑的看着几个你碰我胳膊我碰你手的互相示意,最后还是最大的胤禛被推了出来。

所以说啊,哥哥是一点都不好当的。

「嗯啊……大阿哥,我们想看看新娘子长什么样子哦……」胤禛抬头看他,眼神闪烁,只是视线不时的瞟向他抱着的胤祀,眼睛里面有着不放心。

「大阿哥,是我们闹着要四哥带我们来的,你不要生气,不要骂四哥哦。」小八怯生生的开口,软软的声音让人生不起气来。

承祜把他放下,弯腰一个个的过去把头拍了拍,笑道:「好了好了,才多大的小屁孩居然要闹洞房,都回去吧。喜娘,你们把几个阿哥送回大厅,小心侍候着,知道吗?」

「奴婢遵命。几位阿哥请随奴婢来。」喜娘弓身道。

小萝卜头们都松了口气,所以说大阿哥就是好说话啊。

承祜看着小五牵着六七,小四牵着小八还低声说着什么,恍惚间好像见到了曾经的自己也是那样牵着小小的保成,为他撑起一片天,经年流转,原来时光已经飞逝,再也回不去以前。

收起了心思,承祜抬脚进了新房。入目的是红烛高照,龙凤呈祥。而他的妻子正一身凤冠霞帔的手握苹果坐在喜床上。

那就是他的正妻,如无意外会陪伴他一生的人,想到前世的最后可以说是累及妻儿,而今生他绝不会再让那一切重演。

伊尔根觉罗.子雅端坐在床上,原本听着几个小阿哥缠着喜娘嬷嬷的声音还觉得好笑,心里也放松了不少,但是当那温润柔和的嗓音响起的时候,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上。

听着他对着弟弟们温言细语,脑海中不其然的就想起那天元宵时他的模样,那般的温雅,她的脸便红了起来。

门咿呀一声被推开,轻轻的脚步声慢慢的向她走来,直到一双男式的靴子入目,她立刻就感到无比的紧张,不禁用力的捏紧了苹果。然后那人坐到了她的身边,按照着喜娘的话挑开了她的盖头,视线一下子就开豁了,但是她却害羞的不敢看她的良人。

「请新人合卺交杯,从此白首不离。」喜娘捧着托盘到两人的面前,笑意盈盈的道。

承祜看着旁边的少女一脸羞赧紧张的模样,有点失笑,先伸手把她手中的苹果拿走,不意外她被吓了一跳,怯怯的看了他一眼,他也不吝啬的给了她安抚的一笑。

取过杯子,行了合卺礼,喜娘又说了一些吉利话便退出了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看着旁边娇媚动人的妻子,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点索然无味。

「爷……时候不早了,不如……就寝吧。」子雅轻轻的开口,微颤的声音泄露了她的紧张,说出这样的话她也觉得非常不好意思,但是出嫁前额娘的教导她却是牢牢记住,特别是这洞房之夜的交待,半点马虎不得。

承祜看了看他,心境无比的平静,突然轻声叹了口气。

子雅心里一咯登,有了些许惊慌,「爷,为何叹气?」可是对妾身有什么不满?这话她咬住唇没有说出口。

「莫慌,以后无人时我便唤你子雅可好?」承祜握着她的手,眼神柔和,子雅只觉得被那双眼睛看着,心如鹿撞。

「爷喜欢就好。」她害羞的道。

承祜继续温言道:「子雅,我有一事需和你说,只是可能是要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子雅疑惑的看着他,等待下文。

「想来你出嫁前,家中长辈还有太皇太后亲赐的教导嬷嬷,应该和你说过我的身体……并不太好。太医曾经嘱咐过,我最好十八岁后才行人事,要不然於身体和子嗣都是有害的。而我过了今年的生辰才满十八,在今年的十二月中。所以我想延后圆房的时间,希望子雅能体谅。」

从他开口开始,子雅就一直认真听着,听到后来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听到『於身体和子嗣有害时』她便已经决定无论相公的要求是什么她都会答应。额娘说过子嗣才是女人最大的依靠,而且从相公的话不难猜出他现在是连个房里人都没有的,换句话说,她现在是他唯一的女人,推冲圆房而已又不是不圆房,现在卖个乖让他觉得对自己愧疚,於她嫡福晋的身份是有利而无害的。

「爷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这推冲圆房……也说不上是委屈,妾身并不是那等的……淫/荡/妇人……一切全听爷的安排。」其实所有女人对於第一次都是有着莫名的恐惧的,所以承祜的话倒是让子雅心里悄悄的放松了一些。

「子雅能体谅就好。」承祜笑道。

「只是爷,这帕子该怎么办?」子雅有点为难的看着喜床中央那纯白的丝绢,明天嬷嬷可是要检查的。

承祜想了想,看着她满头的珠翠,伸手抽出了一支金錾连环花簪,用尖锐的簪尾在自己的无名指上一划,点点血珠滑下,很快把丝绢染红了一大片。

「爷……你怎么,划妾身也是可以的。」子雅吓了一跳,连忙抽出身上的手绢帮他包紮,满眼的心疼。

「你是我的福晋,我怎么能叫你受伤呢。女子身上最忌讳就是有疤痕,我是男子,受点小伤没什么。」承祜安抚的道,满眼柔情似乎能把人溺毙。

子雅只觉得自己嫁给这个人是多么的幸福,额娘说的对,有个知冷知热的良人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