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

带着湿滑温热的柔软触感从承祜的耳垂处传来,他悚然一惊,虽然身体是实实在在的雏,但是灵魂却是货真价实的身经百战,要是不明白耳边的是什么他就该去撞墙了。

「保成,你做什……唔……」顾忌着外头候着的奴才们,他压低声音道,只是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出口,一片阴影笼罩而下,封住了他的唇。

青涩的吻,没有任何技巧,只是凭着本能的吮吸舔咬,带来阵阵的麻痛,彷佛饿极的兽,急切的吞噬到嘴的猎物,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切来得如此迅速,以至於承祜的脑海中呈现短暂的空白,当他回过神来,已经错过了最佳反应时间,只能被动的接受掠夺。想扭动脑袋脱离那贪婪的唇舌,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少年修长的手掌出现在他的后脑处,牢牢扣着,让他动弹不得。

慌乱的抬手想推开他,可是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紧紧捉着手底下的被褥,忍耐等待着。先不说他如果挣扎得过於大动作引来声响,外面的奴才会有如何的猜想,他也不能咬他,逼他离开自己的唇,伤在如此敏感的部位太引人多想了,再者,同样身为男人而且前世有着那么荒唐生活的他,是多么的明白面对酒醉的男人时,越是挣扎越会引起其强烈的征服欲,以他这个破身体,面对自家弟弟绝对没有什么胜算!!

可惜他不知道这几个月来,他亲爱的弟弟在无数个夜晚,无数个梦里是怎样的渴求着占有他,现在更因为酒醉软化了一直束缚着他的那根底线,欲/望如奔腾的烈马,无法驾驭。

滚烫的体温,少年特有的柔韧的肌肉,紧紧禁锢着自己,第一次他发现自己是如何的瘦弱和无助,少年修长的手缓缓从后颈蜿蜒而下,滑过脊背来到腰间,直接伸进了薄薄的单衣之下,滑腻的肌肤让人留恋忘返,却令肌肤的主人浑身一震。

一切似乎和自己预想的完全不同,脱离了控制,承祜终於忍不住伸手推开保成,再下去,怕是真的会铸成大错!

少年的肩膀看似瘦弱却结实坚韧,如磐石般不可撼动,他有些恍惚,原来在时光的流逝中,曾经那个在他怀里撒娇的孩子已经成长到……他反抗不了的地步。

或许是终於品嚐够他的唇,又或许是不再满足於唇舌的交缠,保成放开了他,一条银色的丝线淫/靡地连接在两人的唇,他酡红着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也趁着保成压着他的身体有一丝的松动,转身就要挣脱下床去,只是他忘记了他贴在他腰间的手,骤然收紧,承祜只觉一阵酥麻袭来,又跌回床上。

「保成……住手……我是哥哥……」承祜低声喘息着道,肩膀处传来细密的吻让他慌乱不已,投鼠忌器的既不能高声呼叫,也不能剧烈挣扎,生平第一次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是绝对不能和保成发生什么的,先不说血缘的关系,单单是他太子的身份就不允许他造出如此大的一单丑闻,若是康熙知道了……他们……他们都要消失!!皇家承受不起这样的阴私之事!!

脑海中不停的想着办法,也不停的推敲着最坏的结果,承祜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就是这一抖让刚想将手从腰腹移到胸口位置的人顿了顿,如果现在的承祜是冷静的话他会发现这细微的停顿,如果他是面对着保成的话,他一定能发现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迷蒙,只有清醒和浓浓的情/欲。

他的酒醉从一开始就是装的,如果不是胤褆真的三杯倒让他灵机一动,打算借着酒意试探一下哥哥对於男风之事的反应,他本没有那么大胆敢这样对哥哥,谁叫哥哥一个扶不稳让他扑倒在床,身/下人传来的味道太过诱惑,近在咫尺的耳垂颈间又泛起瑰丽的粉红,勾得他体内的兽不断叫嚣,终是遵循欲/望凑上去一亲芳泽。

他低估了自己对哥哥的欲/望,也错估了哥哥对自己的吸引力,吻上那渴望已久的唇时,他几乎不能自控,本能的掠夺掠夺再掠夺。

哥哥的不反抗让他心中狂喜,他甚至奢望哥哥或许也是有着和自己相同的感情,所以更加得寸进尺的用手去感受身下那具他想抚摸无数遍的身体,那滑腻的肌肤一如他的想像让人爱不释手。

可惜,他的愿望终究是落空,看着微微颤抖起来的人,他的眼底滑过一抹苦涩,哥哥的不抵抗不是因为喜欢,是怕引来外面奴才的胡乱猜测,他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所以连这样的屈辱都能忍受。

哥哥,为了我,你的底线到底在哪?我真想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占有你,不管明天有什么天大的灾难,我只要这一晚的欢愉。但是,我依旧记得当年你教育我的一句话,如果我不是太子,那么我什么都不是。若果今晚真的发生了什么,我那位伟大的皇阿玛绝对不会放过我和你的!我又怎么能将你拖进这个万劫不复的境地呢?

难过的闭了闭眼,再睁开又是一片迷蒙之色,保成喃喃的开口,语带困惑:「……哥……哥?」

承祜一震,心里一喜,以为保成听到自己的话被勾起一丝理智,连忙道:「对,我是哥哥,保成,先放开我,好不好?」

「……嗯……哥哥……哥哥……」他呢喃着,带着难以察觉的别样感情,头抵着他的肩,收紧环着他腰的手,用力的抱了一下。

哥哥,哥哥,只会是哥哥!!

承祜被抱得僵了僵,旋即发现身后的人再没有任何动作,试探般抓起他的手腕拉离自己,惊喜的发现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保成?保成?」小心翼翼的从他的怀里退出,承祜转身看着紧闭双眼,呼吸平稳的少年,低声叫唤道,确定他只是睡着了,才松了口气。

近乎虚脱般瘫坐在床上,背靠床柱,承祜的表情有些莫测,回想起刚刚的一切,他还是有种惊魂未定的感觉。如果……如果保成没有清醒,最后……最后到底会……他闭了闭眼,拒绝去想如果。

双臂环着自己,少年的体温还残留在他的身上,有些不自在却并不觉得恶心难受,承祜想或许是因为对象是保成,本质上说来的「另一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