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芷霎时整张脸就通红通的,徐禹谦止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小姑娘怎能这么可爱,把所有想法都写到脸上了。
老郎中不过两天又被带到侯府,那腿都是打颤的。
秦勇笑他,“你老人家不会真的从这几天就开始三年抱两的计画了吧。”
老朗中险些就趔趄倒地。
诊完脉,老朗中所展现的激动比夫妻俩还激烈,就差热泪盈眶。
交待停药后便写了好几样温补的药膳方子,连诊金都忘记在马车上,还是秦勇再给送了过去。
惋芷在欢喜过后,又不服舒得神色蔫蔫,徐禹谦将她抱回了正房,就守在屋里处理书信。
张敬果然是将人情卖给到他,他便再给宋大老爷去信,并约定明日下午去宋府相商细节。
处理好事情,徐禹谦让人将梨花木的方几搬到床前,就在床边摆饭,省得惋芷再动弹。
惋芷是觉得他也太过紧张,却又很喜欢被他这样如珠如宝的宠着,两人坐在床沿温馨用餐。
饭后,再喝了碗红糖枣茶,惋芷蜷缩在徐四爷怀里睡了过去。
徐禹谦用汤婆子暖过的手就一直贴着她的小腹,给她暖着肚子。
文渊阁,严瀚神色阴阴的走了出来。
他刚和张敬为奏革清田的事情争执一番,如今张敬为首辅,他持反对意见自然是被辩驳,只是今日张敬比以往都要过,连脸面上功夫都不曾做当着其它阁老的面驳得他只面红耳赤。
这让他如何不窝火。
自从宋家二房的事后,他便处处不顺并受到肘制,如今张敬已是明显的对他要进一步打压了。
他压抑着心底的愤怒,准备直接出宫,不过走了几步便见太监总管吕义正领着群小太监经过,低头想了想迎了过去。
“吕公公。”
“哟,严阁老您大安。”吕义已近花甲,却仍是面白肤细,只有眼尾的几道深纹见证了他历经岁月。
严瀚眉宇间的阴色尽散,带着亲近的笑意。“您这匆匆是哪儿去?”
吕义与内阁阁老关系都不错,严瀚更是当值时会时常寻他喝小酒,且也不是要紧事,自是不隐瞒的。
他指了指身侧的小徒弟,道:“这是典道长刚练出来的丹药,咱家给逞上去。”
严瀚就看了眼小太监手里捧着的金漆红木盒子,朝他拱手。“那我便不耽搁吕公公办差了。”
吕义笑眯着与他告辞。
待人走出许久,严瀚脸上的笑便变得阴柔,眼神像正吐着信子的毒蛇。
张敬要清田,说是要黎庶得安其寝,却不知道侵犯的是哪些的利益,那些皇田是那么好清的吗?
他正好能利用此事做文章,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
严瀚一甩袖袍便出了宫,也不回府,直接拐到了长安街一条胡同。
却在进了一座宅院不过半刻钟,黑沉着脸再打道回府。
宋惋芯连同她的丫鬟被吊死在了屋里!
是离近晌午前断的气,满院子的下人居然没有一个提前发现!
这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严瀚第一反应便是想到了徐禹谦。
也知道眼下也只得他要护住名声会针对宋惋芯,虽然他没有特意隐瞒要纳这宋家女做妾的事,可对方行事速度快得让他未曾预料过。
可徐禹谦又是如何瞒过这么些人,无声无息就潜入了宅子办下了事!
张敬这个突然崛起的门生哪来那么大的本事?!
严瀚在马车上急得直接就踹翻了小几,他有些不敢相信事实,可宋惋芯悬着双腿的屍身那幕就在他眼前晃个不停,不断的停醒他他刚才所见的是事实。
肯定是他向张敬借人干的!
严瀚在发过一通火气后,心情又慢慢平复下来。
刚才在内阁张敬就咄咄逼人,未必就没有给他这得意门生出气的意思。
眼下,他该想的是徐禹谦那么果断肯定会有后手。
这个后手会是什么?
徐禹谦如今才刚授封入翰林,他就不怕自己对他直接打压?
还是张敬就认定能护得他滴水不漏?!
他想着敲了敲车壁,马车顿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