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2 / 2)

徐徐诱芷 槿岱 2835 字 2个月前

多半也是老师试探他,想看他心性够不够沉稳,是否那样急功近利。

此事却可以给岳父提一提,若他有心,此事结了后应该不用再等两年便能直接进入内阁。不然,也是白便宜了别人。

祁王在这事上是要倒楣的,随后他就与严瀚拧做一股,远在封地也还是做了不少妖。

徐禹谦手指在桌案上敲了敲,有了决定,先与张敬回信告知自己如今初涉官场该避锋芒,再又和他推举自家岳父。他知道张敬便是心里有了人选,这个面子还是会卖他的,毕竟,他现在需要像自己这样心性的利刃。

随后又再给宋大老爷修书一封,将事情前后与他说明,却是在最后道,若张敬应承此事要他想办法把这事当人情卖给太子。

皇帝从现在开始心思便不像以前全倾注在国事中,倒不如让太子记上一次情打击蠢蠢欲动的兄弟,太子承情之余也会将功劳归给他,是一举两得。皇帝太子两边好处各不耽误。

徐禹谦这边搁下笔,槅扇外已黄昏。

惋芷披着大红绣锦簇牡丹披风踏夕光而来,辉光下的身影绰约,似霞光中云朵轻盈。

护卫往里通报一声便给她开了门,徐禹谦已站起来有些诧异的看她。

“怎么这会来了。”离开前她睡得很熟的,他说着视线又落到她重新梳的髻上。

这装扮也不是家常打扮,连步摇都簪上了。

“今日出门一天,回来也没有去给娘请安,我们去娘那吧。”惋芷笑着说,然后又解释道。“我让人问过了,不会碰上的。”

徐光霁还在院子养伤,寸步不出屋,江氏虽是被缓两天仍帮着待客,却也是不会再在老人家跟前找不自在的。

徐禹谦目光温柔,去牵了她的手。“真是实心眼,不过娘应该是会很高兴的。”

他本怕惋芷心里不自在有疙瘩,是想自己去的。

惋芷只是笑,任他牵着自己出门。

四爷心疼她,她更应当多为他考虑,他孝顺尊敬婆婆,如今要分家他心里肯定也有难过。只不让她知道而已。

走到颐鹤院门口,晚风吹起,不远处的柳条如碧波回荡。惋芷眸光闪动,突然就抬了头与身边高大的男子说道:“四爷,等我有了孩子,我们就请娘到家中住下可好,我怕是不会照顾。”

徐禹谦低头去看她,心间似被什么塞得满满的,唇角扬着温柔的弧度。

“老人家就期盼着呢。”旋即他又掐过她的腰,低了声。“那你得让我好好努力,不然就都是空话。”

本还不觉得有什么的惋芷听他一言,只觉得暧昧让人脸红,忙嗔他一眼,心里呸他白长了副正经雅俊的骗人相貌。

徐禹谦却是被她一眼直撩得心里酥麻,视线落回在院子的朱漆红门,不去想满脑旖旎。

翌日,侯府里依然宾朋满座,热闹不已。

惋芷夫妻昨天外出躲了一天,今日断没有再不露面的道理。

待客期间徐老夫几乎是让惋芷寸步不离身边,等到终於散去,惋芷腰都坐麻了。

徐禹谦回到院子沐浴更衣后,便见小姑娘娇气趴在罗汉床上,银钏拿着美人锤轻轻给她舒缓着。

挥手让人出去,他还带水汽的大掌落在她腰间,缓缓推动。

恰好的力道使惋芷舒服得直眯眼哼哼。

猫儿般的声音委委实抓人,徐禹谦就俯身在她侧脸上偷个香,唇边细腻的肌肤带着小姑娘诱人甜香,他不满足的去寻了她的唇勾她的柔软。

他午间应酬喝了不少,惋芷便觉得是醉在他的气息中,被他覆身压着吻连抬手都不能。

外边却传来小丫鬟的通报声,二房三房夫妻来了。

惋芷忙去推他,颤着声喊四爷。

徐禹谦皱眉起身,眼前的人儿衣襟微乱,面若桃花,本就勾人的眼眸染着迷离妩媚,让人再多看一眼都要把持不住。

他忙伸手去遮了她的眼,帮她拉好衣襟。“你再这般看我,可不能好了。”

昨夜他就忍得难受,总想着小姑娘在他身下绽放的娇媚,今儿喝些酒是更难自持。两人论真不过只有了一次,却是将惋芷润出别种更让人冲动的风情。

收拾妥当,夫妻二人才出寝室到花厅去。

见了面,二房三房夫妻都有些拘谨受礼又回礼,二太太三太太是过来人,一眼就瞧见出了惋芷与平常的不同,心里暗道是时机没来对。

再落坐后,徐禹谦才看着两位庶兄道:“兄长许久不到槿阑院了。”

徐三爷看了徐二爷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四弟,我们也是听到消息不太敢确定,又着急,只得寻了你来。”

这样的开场白,夫妻二人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来,徐禹谦温和一笑:“兄长但说无妨。”

“是听说母亲要分家。”陈二爷接道。

“确有此事。”

徐禹谦一语让两人都站了起来,又尴尬的笑着坐下。

徐二爷说:“委实太过突然了。”徐三爷也在边上附和。

“兄长也不必太过忧心,母亲会为你们打算,不过我倒想听听兄长对分家后有什么想法,或许是弟弟能帮上一二的。”

他们的四弟总是待人温和,极少干涉家中任何一房的事,像这样商量着说话也是头一回。

徐三爷冲疑许久才道:“有四弟这话,我也就直说了。我与你二哥读书实在不是强项,只得了个秀才,后来在父亲母亲的帮助下做了些小买卖养家,却也是给徐家丢人了。我们这个年纪也不求许多,就是你的侄子们……”

“如今他们是在族学?”徐禹谦已有猜测是为此事。

二房三房庶出,徐老夫人待他们是从来不打压的,可未必长房那边就不打压,两房在侯府日子过得看似舒心,实则也只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分家出去了,他们第一考虑的,定然是子孙后辈的事。

徐二爷见他问得直接,心中一喜忙道:“是的是的。”

“族学里确实人员有些杂,旁支许多认不全的子弟也是在里头。”徐禹谦沉吟着缓缓道来,“如若是这事弟弟虽不能承诺让他们成为监生,但总能介绍到有名的书院去。不过丑话说在前,他们若是在外边坠了徐家名声,我是不会轻饶的。”

他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徐二爷徐三爷却是又激动又凛然。

他们二房三房的命运就押在这宝上了。

送走了人,惋芷看着廊下轻晃的红灯笼,喃喃道:“分家的事怎么就透到二房三房耳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