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1 / 2)

妖絮龙吟 悠梦依然 2565 字 2个月前

第九十章 骨灰(4)

“絮儿……”

僵硬着身体,妖絮完全没有好脸色。尤其是在感觉到身后男人那蠢蠢欲动的炙热后,他更是完全的黑下了脸。

“来人。”

“宫主。”

青缕和十六月进来的时候看到妖絮房间内的龙吟显然也很是惊讶,不过两人的神情只是稍微的变化了一下,之后在感觉到来自宫主身上的阴寒和冷冽时,他们顿时恭敬的低下了头,一脸的面无表情。

“宫主,有何吩咐?”

“龙吟公子可能是迷了路走错了房间,十六月,你带龙吟公子下去好好的休息。”不给龙吟说话的机会,妖絮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紧紧抱着自己腰肢的男人。

那冰冷得毫无感情波动的目光,如针刺骨,蕴含着无尽的幽深和荒芜,好似千年前那个孤傲的站在斩妖台上的少年那无声的眼泪,布满了绝望和空洞的脸,顿时就让龙吟的心痛得一揪,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松开了他禁锢在妖絮腰上的手。

妖絮一脱离男人的怀抱,转过身就不在看那个男人一眼,静静的转身向屋内走去,任他身后的男人一脸苦涩痛苦的注视着他渐渐离开自己的背影。

“絮儿!”

听到男人充满晦涩却不由放低了声音的轻轻喊声,妖絮顿了顿身体,然后不再理会。

“龙吟公子,夜深了,你回去吧。”

“絮儿,我……”

一直静静站在旁边的十六月这时站了出来,打断男人欲言又止却张了几次口都始终没有说出口的话。

“龙吟大人,请跟我这边来。”

情已非,心已殇啊!

千年的绝望,当初的痛彻心扉,现在的心如冰原,岂是可以仅仅只凭着几句解释就原谅的。

曾经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剪不断的情丝是折磨人的寒芒利刃,让他在当初那种被舍弃被斥责的愤怒中饱受折磨。

曾经斩妖台上那个男人的一言一语,那冰冷的话语,是插在他心上最锐利的一把尖刀,把他所有的期待和爱恋都统统的化为乌有。他至今都记忆犹新,好似就如昨日事般,他时时刻刻的谨记,就为提醒那个男人曾经对他的无情。

恨,是他曾经活着的动力。

可是在千年来日夜不断的修炼妖皇决中,他的感情也在慢慢的平淡,最后直至消逝。

妖絮不知道,当他最后修成妖皇决的那一天,他的心是否还会有着那一直放不下的怨恨,那曾经的不甘和绝望。

他曾经的怨恨,是否会在千年的时光中被磨练殆尽?

断情绝爱了,那个曾经记忆里的男人在他的心里是否还会保留着深深的执念,永远都放不下?

妖絮迷茫了。

…………………………

第二天,紫薇花飘扬的早晨,当妖絮起床后在十六月和青缕的伺候下吃完早膳没有多久的时候,就有婢女突然前来。

“六公子,城主大人让你去大厅。”

妖絮放下手上轻轻拈着的紫薇花,晦涩不明的脸上平静的异常。

尤其是在听到婢女的话后,妖絮继而更是冷漠的一笑,却是没有任何惊讶的带着十六月和青缕去了大厅。

就在去大厅的路上,妖絮走在城主府优美景致的走廊上,突然微微的停下了脚步。

“宫主,怎么了?”看着妖絮突然停下来然后看向某个方向,十六月和青缕自然也跟着顿住了身形,然后顺着妖絮的视线看去。

那里,一棵挺拔繁茂的大槐树屹立在后院的中央,粗大的树干几乎有五个人的怀抱那么粗。

“宫主,这是?”

妖絮看着那边大槐树的眼睛微微的一暗,然后脸上露出一抹若有所思。

“六公子是在看这颗老槐树吗?”领着他们去大厅的侍女注意到妖絮的视线,不由微微的转过头看向那边离墙角没有多远距离的高大槐树。

本来,那颗大槐树应该在是后院的中央的。可因为槐树实在是太大太高,它的枝干一直向四周延伸,以至於整个后院几乎都快被它笼罩了大半。所以,远远看去,它就好像是靠近墙角的一样,孤傲寂静的矗立在那里。

“这棵槐树……”十六月看了看妖絮,然后想到了那个曾经被宫主从河里救起来的少年,於是顺着话题问起。

十六月知道,宫主一定是注意到了这棵巨大的槐树,所以才停住脚步的。

“你说这棵老槐啊!据说它有好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树龄了呢,在羲皇城成立之初,据说这个老槐树就已经存在这里了。自从我出生,然后在城主府里慢慢的长大,这棵老槐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几乎从来都没有变过。

“奴婢自小时候看到它开始,它就已经是这样巨大,如参天大树般繁茂粗壮了。”

年轻的婢女些许是想到了自己的小时候,想到她曾经童年的时候在这棵老槐树的阴影下乘过凉,捉过迷藏,脸上不由露出一抹追忆来。

“城主府有几棵这样的大槐树?”

“啊?!”突然听到耳边传来的那几乎可以说是很少说话的六公子的声音,婢女吃惊了一下,然后立马回过神来接着说道。

“六公子,府邸只有这么一棵。因为它经历过的岁月实在是太久远,城主大人也不忍心把这棵老槐树就这样给砍了,所以一直都让它紮根在这里。”

“是吗?”妖絮轻轻的低喃了一声,然后就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走吧。”

“是,六公子。”

望着少年被雪纱给遮挡住了容颜的脸,婢女看着少年脸上的那双清冷淡漠的眼睛,有些微微的发怔。不过马上,她却是醒悟过来,然后继续走到前面带路。

六公子果然如传言那般冷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