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阙还在不停摔东西,他只要脾气上来,就无法控制自己的破坏欲。
“真是邪了门了!”他将餐桌椅狠狠掼在地上,眼中血色稍微消退些许,表情愈发狠厉,“前段时间本来和卢总合作得好好的,结果刚打开新市场,就被苏氏带累没了;副书记辛苦经营了二十几年,位置稳稳当当,突然之间也栽了,还是被一个娱乐公司连累的,真他.妈离谱到家了!”
“我好不容易带公司走出宿南省,开拓了新市场,这是犯了哪门子的冲,几年经营就这么完蛋了?!”
沈见阙咬着后槽牙,冰冷的眼神里带着不甘。
“这些事情肯定和沈行慎有关。我都已经带着人避开祖业了,他还想怎么样?非得要我堕落成个纨絝,整天游手好闲不干正事他才高兴?”
“还有那个老东西,我不过就是比沈行慎晚出生几年,他凭什么这么区别对待?沈行慎是他儿子,我就不是他儿子了吗?行慎行慎,多么寄予厚望的名字,老大可真是老东西的好大儿!”
沈见阙眼底又泛起血色,碰的一声踹在酒柜上,昂贵的实木门发出一声形似哀嚎的闷响,直接变了形。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老大有个什么麻烦,他都想方设法帮老大,到了我这儿就什么都没有。见阙,多好笑啊,让我看见自己的缺点是吧?老子还就是不看,能把我怎么着!”
生活助理和秘书依旧低着头,对沈见阙这一通抱怨没什么反应。
他们早就习惯了沈见阙这些话。
一开始被沈见阙挖到身边,听到沈见阙的抱怨时他们还有点慌,感觉自己知道了太多老板家隐秘的事情,搞不好第二天就会被开除,但五年下来,他们对沈见阙的老生常谈已经彻底失去感想。
反正翻来覆去要么是讽刺沈大少和沈老爷子的话,要么是不满只有沈大少有资格继承家业,他们耳朵都快听出老茧了。
要是哪次沈见阙遇到挫折没骂爹,他们才会感到奇怪呢。
两人对视一眼,心有戚戚。
平时沈二少骂起人来还有孟凌曦劝着,一半个小时就能结束,现在孟凌曦不在,他们恐怕得像以前一样一听就是三四个小时。
头大。
两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低着头假装木头人。
沈见阙也没把他俩的情绪当回事,自顾自唾骂着他爸和他大哥。
他有时候真的想不通,他又不是注定要嫁出去的女孩子,为什么老头子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让他继承公司?明明他和沈行慎一样的性别,怎么在老头子眼中他就是不合适掌管公司的那个?
要是他注定嫁出去也就算了,现在这样他真的不服!
老头子有时候甚至让他觉得还不如隔壁省周家那个老东西明事理。虽然那个老东西让女儿继承了家业这点很让人不喜欢,但人家对儿子们可是一视同仁。
姓周的那个女人以后肯定是招赘,老东西的两个儿子都不是什么有能耐的人,总的来说,周疯婆继承家业,他还勉强可以接受。
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老头子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