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齐染因林悦那一句没名没分说被口水呛得直摀嘴咳嗽,林悦一边给他倒了杯温茶一边略带几分好笑的给他拍着后背顺势一脸正经的说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会被口水呛着?没事吧。」齐染喝了几口茶,把喉中的痒意压下去。
他放下茶杯,微微动了动身体错开林悦为他拍背的动作,然后他扬起狭长俊秀的眉峰,对着林悦那张含着笑意的容颜道:「那林大人觉得孤怎么做才算是让你有名有分,林大人又想从孤这里得到个什么名分呢?」
林悦没想到齐染气息平稳后会是这样的反应,他那么愣了下,随即脸上浮起一丝更深的笑意,他轻声道:「齐染,你这是在调戏我吗?」除了皇帝,齐染很少听到别人喊自己的名字。林悦也很少喊,大部分时间,他都是用那种根本没有什么尊敬的语气喊自己太子殿下。但每次自己的名字从林悦嘴里蹦出来,尤其是那个染字,微微上扬的音调,听在齐染耳中,就像是这世上最美妙的音调,让他心底忍不住发颤。
齐染错开眼道:「我只是在回答林大人的话,不知林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悦的嘴角越发上扬,他道:「你既然嘴上说不知道那就算了,我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不过你也不能这样转移话题,我以前就说过,我也想建功立业封侯拜相有一番作为的。我这么被皇上给遗忘了,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自己的目标呢?」
林悦这话说道后面几乎是有些强词夺理了,齐染明白他这是想帮助自己。他也没有继续拒绝,只是道:「那你想做个什么样的官?」
林悦觉得以自己这能力,最适合入刑部,可以连连破获各种大案,皇帝、文武百官和天下的老百姓想不记住他都难。不过林悦并不打算入刑部,刑部的案子太多,齐靖和齐瑛若是有心,给刑部加大案量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就是天天住在刑部,都解决不完那些没完没了的案子。
何况入刑部,对齐染也只是间接上名声有点帮助,其他的根本没什么实用。齐染现在最需要的是真正的实权。
林悦想了下道:「要不去京郊大营?」
「京郊大营你想都不要想。」齐染毫不客气的拒绝了:「你若是入朝为官,我可以帮忙向父皇言明,但必须得在皇城,在我眼皮子底下。」
「你这是舍不得我?天天希望看到我?」林悦没在意齐染的强势,反而说了两个与这些毫不相干的问题。
齐染只做没听到,他继续道:「京郊离皇城太远,路上太过偏僻不安全。安家虽然落败,但安家留下的权势恐怕没那么容易被根除干净。齐靖已经怀疑你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就算是有那种特殊的能力,但他若是下定决心要把你给杀了,你又能如何?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安安稳稳的吗?那到时,我……我又能如何?」
齐染最后想说的其实是那到时,他又该怎么办?不过这话说出来实在是太过软弱了,他不愿这么说出口,临到最后换了台词。
林悦是明白齐染这话里意思的,听了这话他微敛笑意道:「我知道你的担心,我也没有真的打算入京郊大营就是了。我就待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万一有哪个眼拙的想要入你这东宫当太子妃,我也好第一时间知晓。」
如果齐靖狗急跳墙,那事情还真不好说。离开京城离开齐染的视线,他这个人死了,那也可以是被抢劫,或者是被无意杀害的。到时,齐染即便是有千百万种怀疑他的死因,皇帝也不会信。对於无关紧要的人,皇帝顶多是哀叹一声,又怎么会多想其他。说不定自己还会因此让齐染陷入更绝望的境地,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齐染有些浮沉的情绪轻易被林悦这番出格的话给安抚了,他轻声道:「你明白这些就好。」这也是他不能让林悦前去送林如意去南诏的缘由。
越秀那人心思太多,万一他想巴结齐靖消除两人往日的恩怨。南诏路途遥远,这一路上林悦的命保得住保不住谁也不敢说。即便是齐靖路上不动手脚,到了南诏,南诏那地方本来是常年被瘴气所围,让一个人轻易死在里面实在是太容易了。
当然,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说,越秀看林悦这个恩人比一切都重。齐染也不愿意林悦前去南诏和越秀有什么牵扯的,齐染对越秀本来就有点排斥。
如果不是现在大齐根本无力再和南诏对战,以齐染的性子根本不会放虎归山留后患的。他会把越秀死死的困在京城,要不然就直接把人杀了。然后把南诏给彻底攻打下来。
只可惜,这只是脑海中的一点想法。现在大齐和南诏边境都需要休养生息,谁也折腾不起,南诏那几个王子都是马背上长大的,他们一心就想用武力解决一切问题。
明明彼此都没有胜算,这样折腾下去也只是徒增伤亡。
林悦不知道齐染的思绪已经从他身上飘到了南诏和大齐目前的局势上,他想了一下道:「既然京郊大营、行宫羽林这些有实权的地方我都不能去,那倒不如入御林。」
齐染回过神讶然道:「御林?」
林悦点了点头道:「你看,这御林军负责皇城安危,又离你近,你觉得怎么样?」
齐染没有第一时间吭声,沉思了一会儿他道:「御林向来被父皇看做是自己的私军,他们本身也只忠於皇上,不需要钧令直接听从父皇的吩咐,想从御林军那里插手十分不易。」
「插手不易也要插手。」林悦道:「什么东西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有保障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