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看了他一眼道:「你随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越秀半笑半呆道:「这么冷的天,恩公不至於连口热茶都不给吧。」想想,他为数不多的几次前来寻林悦,还真没喝过林悦家的茶。只是那时天暖也就不说了,现在天这么冷,没口热茶,让人连话都不想多说的。
林悦倒也不至於真小心,他让半夏泡了壶热茶来。齐染给他的有上好的贡茶,他都放了起来等着留给自己品嚐的,给越秀喝得都是普通茶叶。事关齐染,林悦十分上心。他可不会因为这些小细节,让人怀疑到齐染。
越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才道: 「恩公,我今日入宫,已经向皇上提起了不让你入南诏之事,皇上虽然没有直接开口同意,但问题应该不大。」他并没有直接提起这件事,只是犹犹豫豫的对皇上说,自己听到了一些流言,说林悦会去送靖和公主前去南诏,他没有说拒绝的话,只说南诏风俗古怪,送亲之人也是要合才能入的,他那一脸纠结的模样还是让皇帝看在了眼里。
皇帝当时也没生气,只说,他有这个心思,不过若是林悦不适合入南诏,再换其他人也好。
等他出了大殿一切还都顺利的很,直到他遇到齐靖。齐靖像是在专门等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就道:「你今日来为了林悦吧。」
越秀被他说得吓了一跳,只是还不等他反驳,齐靖又道:「林悦去找你的事,你真当别人不知道?」
想到这里,越秀忍不住一脸担忧的对林悦道:「恩公,那个九皇子对你意见颇深,你又常在宫中走动,宫里若是人想,处处都能为陷阱,你日后小心为好。」
他是知道在深宫被人陷害的滋味,不过好在林悦现在的处境比当初他要好的多,至少林悦有太子护着,一般也出不了事。
林悦不知道在想什么,轻轻嗯了声。
越秀望着林悦想了下又道:「恩公,还有一件事是我连累你了。九皇子对我有些意见,应该是当初我去安家的事,你救了我,也被九皇子嫉恨在心了。」
刚才齐靖在林悦出现时,在越秀跟前说了句,王子可还记得当初的安家。说来安家落败和越秀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当皇上想治安家的罪时,就会想法设法查它的罪名。
例如当初安家的下人把越秀送去的东西直接扔出门,当时京城官宦子弟对越秀这个质子的态度本就如此,皇帝也是纵容的。只是安家落罪时,就有御史弹劾安家,一个下人就敢对待南诏质子无礼,可想而知,安家如何本身又是如何的狂妄。
今日越秀遇到齐靖,其实心里也是做好准备的,但他不能不顾忌齐靖的身份。齐靖是皇帝的儿子,大齐的九皇子,他是一个质子,需要看皇帝脸色才能回南诏的质子。这中途万一出点差错,那他所想的一切都没了。
林悦抬眼看了越秀一眼道:「你想多了,有皇上在,九皇子又能耐你如何?而我行的正坐得端也不怕他的。」越秀脸上闪过一丝苦笑,他道:「但愿是我多心了。」
越秀把一杯茶喝完就起身离开了,林悦和以前一样没有送他。等越秀走后,林悦的脸色缓缓沉了下去。
而门外,越秀坐上马车脸色也不大好看,一直回到住处,他脸色也没有缓回来。哈塔道:「王子,您这是怎么了?」
越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今日我在恩公面前表现的太心急了。」他本来想着林悦和太子齐染的走的比较近,齐靖和齐染又是对立的。他想背靠着齐染打发掉齐靖,只是林悦并没有接这个话头。
想到这里,越秀只觉得自己的头被这冷风都吹疼了。
越秀和林悦说的话,齐染当晚就知道了。齐染道:「越秀那人非同一般,他还让父皇恩赐了几个懂农作物的官员作为使臣,一同前往南诏呢。」
林悦道:「皇上同意了?」
齐染平静的说道:「父皇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南诏的农作物贫匮,越秀是想让南诏过上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才有这个打算的。但以齐染的立场来说,他肯定是不同意的。
林悦哼哼一笑道:「算了不想这些了,反正你现在也没办法做主这些事。对了,你刚才说让吉祥去找人,找什么人?」
齐染微微一顿,目光微斜道:「找一个可能是南诏刺客的侍卫。」上辈子混入了皇宫,刺伤皇帝的那个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