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闻竹结巴了两句,这才轻咳一声,道,“乔,乔大人,锦衣卫东司房段镇抚使有请,事关命案,请大人即可过府一叙。”
姜令窈简直对闻竹刮目相看,虽只是个十七八的少年郎,这应变能力倒真是优秀,最起码没有一惊一乍叫错名。
姜令窈只做不认识他,淡淡道:“知道了,请这位……这位小哥回禀段大人,我即刻就到。”
闻竹深吸口气,见她满眼都是陌生,应确实不认识自己,心下也犯起了嘀咕,难道真的只是面容相仿,并非同一人?
他迷茫地应了一身,乖乖转身往回走,待跨过姜家大门时,已在心里有了判断。
“夫人那般的金枝玉叶,发钗非金玉不用,衣裳非锦绣不穿,怎可住在偏僻的小宅中素面朝天?”
闻竹如此念叨着,一不留神就要在门槛上绊倒,还是裴遇扶了他一把:“闻竹可是有事?”
闻竹闻言打了个激灵,他猛地抬头,见段南轲一眼都未瞧他,这才松了口气。
若是让少爷知道他认错了人,指定要狠狠嘲笑他一番,说他是睁眼瞎。
姜令窈并未让隔壁等候太久,她只随身带好腰牌文书,又把姚沅的手书仔细收好,这才独自来到姜家。
回自己家却要在门口等人通传,实在很是怪异。
不过此时夜色深重,姜家在此处守门的门房皆是宛平县的仆役,并未如何见过六小姐的面容,此刻瞧见一身素雅的乔推官自不如闻竹吃惊。
姜令窈顺利进入,她刚来到前堂,便瞧见几道熟悉的身影,令姜令窈颇有些意外的是,顺天府的郑仵作居然也在。
乔推官到场,诸位官场中人必要寒暄一番,待得几人都见过礼,姜令窈才问郑仵作:“郑哥,你竟来得如此快?”
郑三吉是许青的徒弟,今年三十四五的年纪,他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人,模样同许青竟有几分仿佛,但脾气却好了许多,见了姜令窈还客气一笑,足见其性格。
郑三吉正在抆额头的汗,道:“唉乔大人,我不原也在左近郊县出案,待到傍晚回了县衙临住,便听闻有此大案,便没让知县大人再去顺天府请仵作,只没想到乔大人竟也在宛平。”
姜令窈客气拱手,道:“我也是身负差遣,刚巧在此处。”
这么一说,倒是都很凑巧。
两人说完话,段南轲便道:“两位还请坐下说话,本官原陪夫人来此处游玩,准备两日之后赏一赏灯市美景,却不料刚一到宛平便撞到如此凶案,既然得遇,焉能不理,故而此案会由东司房主查。”
段南轲冲两人拱手,脸上皆是客气:“能得两位姚大人的得力干将相助,本官甚是高兴,待到回京时,定要同姚大人好生感谢,诉一诉两位大人的辛苦。”
姜令窈是上官,此时便打官腔:“为陛下分忧,为朝廷效力是我等本分,当不得辛苦二字。”
三人又说了几句,段南轲这才轻咳一声,道:“想来郑仵作已经知晓案情,死者此时还在静夜花苑,不如我们边走边谈?”
郑三吉忙起身:“要的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