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叹息一声:“这小东西,希望下回别再这么折腾我们了。”
接下来的几天,程想想依旧在家里待产。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煎熬,就盼着早点卸货。
偏偏肚子里的孩子一拖就又拖了整整十天,这天又是半夜,腹痛开始加剧,翻来覆去的,连睡觉都是睡一小会儿就痛醒。
但因之前的事,她生怕又是假象,便忍着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早上时,腹痛已经极有规律,几乎每隔几分锺就痛一次。她思索着这应该就是医生说的,规律性宫缩引起的痛感。便又一次收拾了东西,在广平、姑姑和奶奶的陪伴下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了之后,终於确定是要临产了,直接就让程想想办理了住院手续。
当问及孩子什么时候会出生的时候,医生道:“你宫口才开了不到半指,还得再等。具体看你宫口开的快不快,快的话中午或者下午就进产房,慢的话估计要到晚上了。”
“还有可能等到晚上?这么慢?”
“嗯,一般初产妇产程确实会长一些。”
直到亲身经历过之后,程想想才终於明白,电视上那些孕妇前脚还在干活,后脚肚子一疼子立马就溜出来孩子的桥段,有多么的不切实际,或者少见。
在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医生按规矩把生产时可能会产生的情况都提前说了一遍。包括一些意外情况可能导致产妇出现生命危险等。
听得姑姑和奶奶一阵心惊肉跳,尤其是奶奶眼泪都流出来,“这城里的医学这么发达了,怎么生个孩子还有这么多危险?”
广平也被唬了一跳,桌子一拍:“不行,她不能有危险!一点危险都不能有!”
医生道:“这些都是例常告知的事情,其实发生的概率并不大。家属不用有心理负担。”
广平听着生气,可接下来还需指着医生,便也只能忍下这口气。
程想想住进病房里后,基本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医生来查看她的情况。每一次程想想都希望对方说:“可以进产房了。”
然而,一直等到熬到了半夜,医生一直都认为指标还没到,让她继续等。
偏偏,这种等待除了煎熬之外,还伴着一阵接一阵的宫缩阵痛。所谓的阵痛,并不是持续性的,而且痛一阵,然后停一两分锺,然后再痛,再停。如此循环。
不疼的时候,她还能正常交流,甚至还能在广平的掺扶下在走廊里散步,以加速宫口打开。
可是一疼起来,那就真是话也说不出口,站也站不稳,倚在广平肩上咬牙硬扛着。这种痛,很像是女孩子的痛经,但是力度要强上百倍,感觉上就好像肚子里藏了个铰肉机,生生地铰着五脏六腑。
她很累,也很困,脑子都昏昏的,但是在这种强度的阵痛之下,根本就无法入睡。
广平看着心疼极了,偏偏这个时候他也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神君再强,可也不管接生呀!
就这样一直熬到了早上5点,医生才终於喊程想想进产房生产。
接产的医护人员并不多,只有一名女医生外加一名护士。间中还有一位男医生,抱着个表格跑进来询问些过往的情况。
此时,程想想的裤子都已经脱光了,只着了件宽大的上衣,毫无形象地仰躺在并不宽敞的待产床上。但是这种情况下,她已经痛得连羞耻感都没有了。老老实实地回答着男医生的问题。
再之后,男医生离去。程想想的阵痛愈加厉害,痛得时候都已经不受控制的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然而,最最悲催的是,她惨叫了半天,吃足了苦头,最后换得的是医生颇为无奈地道:“孩子一直出不来,你的产程又太长了,再下去会引起胎儿宫内窘迫,得转为剖宫产。”
已经痛得连死的心都快有的程想想,这个时候哪还顾得了别的。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连连点头:“剖,剖吧!”
早知道这么受罪,一开始直接剖了可能还好受点。
接产室和手术室并不在一起。进到手术室的时候,很意外的,广平居然也在里头。
程想想倒是知道,顺产的时候,家属是可以选择进来陪产的。可是剖腹产是要做手术的,不允许家属进来。
再看那些医生、护士自顾自地忙忙碌碌,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广平时,程想想猜到肯定是广平用了特殊的方法进来的。
趁着医生没注意的档,她小声道:“你赶紧出去呀,等下血糊拉叽的,我怕你看到了以后有心理阴影。”
“嘘!”广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道:“我担心有些情况这里的医生应付不了。你别和我说话,我用了隐身术,他们看不见我的。”
什么情况是医生应付不了,需要广平在场的呢?
程想想本想再问一问,但这个时候,医生注射在她后背的麻药开始起作用,加之她连着两晚上没有睡好觉,很快就睡着了。
她睡着了,所以也不知道。当医生拿着手术刀,准备切开她的腹部时,她的肚子上忽然放出金色的光茫,将旁边的医生都震开了。
在场的医生皆是惊愕不已。这是个什么情况?人的肚子怎么会发出奇怪的光?手术刀都无法靠近?
隐了身的广平见状却没有太多意外。他早就知道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正常的顺产还好,可一但要动刀子了,估计就会被误认为是将要受到外界伤害,便自然地排斥。
广平将手掌按在程想想的腹部,散放出柔和的神光以安抚胎儿。而后抽除了一部分医护人员的记忆,并且用特别的方法让他们保持清醒不至於晕过去。
处理完这些后,手术方才照常进行。这一次,胎儿果然没有再排斥。
手术也进行的很顺利,等程想想醒的时候,孩子已经出生了。医生和她说了几句话,见她状态还好。便将她推出了手术室,转回病房。
程想想迷迷糊地,一直到回到病房了,医护人员撤走了,才想起来问宝宝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