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的鬼魂直接被困在原地痛苦哀嚎,高级的鬼修、妖修警惕心太弱意识到不对劲,也或多或少出了不适的反应,一个个都原地运功抵抗。
那些气势强大些的,对这些浑然不惧,只是指着天空骂着:“他奶奶地,无端端的谁在惹事,叫老子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
这当中也确实有不少实力强悍的,发现是有人在半山腰处做法,便也纷纷往那里涌去。
“噗嗤!”正在做法的老道士猛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鲜血喷到了鸿钧镇坛尺上,更增几分威力。可老道士脸上的生气却在迅速地溜走。
“师傅!”坐月小道士急忙上前,掺住摇摇欲坠的师傅,眼眶中滚出两行热泪:“差不多可以了师傅,再下去您会耗尽气血而亡!”
“坐月!”老道士虽然体虚,但语气依然坚定:“为师已经抱着必死之心。只可惜,为师能力有限,无法除尽这里的妖邪。但能消灭一大半,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功德?自以为是的功德不觉得可笑吗?”广平还未现身,声音已经传来。
那俩位道士神情顿时一紧,急急侧眸看去,只见得一道白光忽现,然后一男一女降落在近前。
那女的看着还算普通,而那男的却是容姿出众,气势不凡。乍一看,便叫人联想到天人之姿。
可是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老道士知道,这世间也有许多妖类幻化成漂亮的人类,用外表来迷惑普通人。他自认是心性坚定的修道者,断不会为外表所迷惑。
在看到他们第一眼起,便堤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你们是什么人?”
广平看也没多看他们一眼,只将目光落在石桌中央的鸿钧镇坛木上,“原来是鸿钧镇坛尺,难怪你区区凡人,居然能有这样的威力。收了吧,本君不想为难凡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老道士又问了句。却也不知为什么,眼前这个面容俊朗,脸上微微含笑的男子,却有种让他不敢直视的威慑力。
“本君虽不喜你们来扰乱这里,但是念在你这道士乃是九世善人,这一次还未酿成大祸的份上,权且饶你们一命。镇坛尺自行收了,赶紧滚蛋。”
此时,有几十位妖类们也赶了过来,包括僵屍先生。一看到这俩道士在做法,一个个顿时都火冒三丈,嚷嚷着要揍他们一顿。
尤其是僵屍先生,气得是浑身发抖,“好你们两个臭道士,刚才弄坏了我们的外卖,现在又跑来扰乱我们的相亲大会。真以为我是好僵屍就不敢揍你吗?”
他说着,已经撸起了袖子冲上来要揍人。然而,不等靠近,鸿钧镇坛尺光芒大盛,使得他的皮肤如被火灼,哀嚎一声,只能连连后蹦几步,“呀呀!这什么怪东西,快要把我的屍身都烧成灰了。”
和他一样,其他的妖修、鬼修们也都不敢随意靠近。倒是有妖叫嚣道:“有本事,你们就躲在那里一辈子不出来。”
没错,现在这师师徒二人仗着有鸿钧镇坛木,让妖鬼们不敢靠近,无法伤到他们。但这到底只是一时的,一但他们气力耗尽,镇坛木就会威力大减。何况他们又是凡人,不吃不喝也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可那老道士却是一视死如归的模样:“吾替天行道而死,虽死犹生!灭不了你们这些大妖,能除几个小鬼也不亏!”
程想想也在为那些低级的鬼们担心。毕竟都是她召集来相亲的,又没做什么恶。亲还没相成,无缘无故的被弄得魂飞魄散,连投胎机会都没了,这也太惨了。
担心加生气下,程想想的口气自然也没得好,道:“什么狗屁东西!他们虽然是鬼,但是都是有投胎资格的。有不少生前还是善人。即使有些有罪的,也都是在炼狱里服过刑,早就清干净罪孽。似你这样,不分清红宅白就乱来一气,这是替天行道?分明就是在作孽!”
广平道:“所以,他九世善人的功德,也只能攒到这里为止了。”
那老道士闻言有点不敢置:“你说什么?恶鬼也能清干净罪孽?你们这里群魔乱舞不是为了想扰乱世间?”
程想想解释道:“我是444号婚介所的红娘,隶属於冥界地府司。我们婚介所设立的目地,就是帮单身的鬼魂和妖类们相亲,了却他们的心愿。让鬼魂在黄泉路上不那么孤独,让妖类们皆有所爱,不随便生事。今夜我们就是借着这个游乐场,办了场大型的相亲大会。我们一不扰民,二不伤人。你说你们跑出来掺合个什么劲?”
“冥界?地府?444号婚介所?”那两个道士乍一听,有点懵,可一转念,又道:“你们以为花言巧语,就能骗过我们?哼!”
还真是执拗,解释都不听。
程想想摊了摊手,有点无奈地看向广平。
广平道:“鸿钧镇坛木原是鸿钧仙人留在人间界的遗物,为得是清一方邪祟,保四方安民。可你们若是执意拿来作恶,那本君只能出手了。”
本来,广平不愿意直接出手,是因为以他的能力,强行把镇坛木夺下,已经和镇坛木产生关联的老道士必然会心脉寸断而死。念在他本意不恶的情况下,他是不想下手太狠。
可如果他执迷不悔,在众多鬼魂与这个普通人之前,那广平必然要两害相较取其轻了。
“师傅怎么办?他们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坐月小道士很着急。他即担心师傅撑不了太久,又怕这些妖鬼们在诓骗他们。
老道士沉吟良久,才道:“如果你们说得是事实,那么这事就真是我们做错了。但为慎重起见,我们也不能不防着你们诓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