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哭啊,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揍他!」
江浪,这就是那个一直站在自己身后默默保护着自己的江浪。前生临死前才能感受到那种不善言语的保护,可惜一切都太冲了。
这辈子,一切悲剧还没有开始,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永远留在你身边?
「呜呜,江浪……」再也忍不住,直接抱住眼前的人。
「你,别哭了。」江浪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几下之后,终究还是打定了主意,小心翼翼的拍打着曹依水的后背。
看着已经哭的快要喘不过气来的人,感受着腰部传来的束缚,江浪紧紧抿住嘴巴,才能克制自己想要继续发问的冲动。
是不是,是不是我的举动,已经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影响?是不是,是不是因爲我,才让你这么的难过。
十平米的房间内,曹依水哭的伤心,江浪看的揪心。谁都没有注意到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一条细缝,然后又无声无息的关闭。
江婶子站在房门外,使劲儿的抬头看着天,努力让自己眼中的泪水不要落下。
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
如果说江浪第一天不去上学的时候,江婶子还会相信是因爲什么头痛而担心儿子的身体。那么在第二天的时候,这种担心就已经是对未知生物的担忧了。
自家的情况自家知道,江浪从来不是一个会因爲身体的病痛而耽误学习的孩子。
这次的事情江婶子也拐弯抹角的去学校附近打听了一下,谁知道竟然会得到这样的答覆。
还都只是一群孩子啊,谁知道会和早恋扯上关系。
曹家是村里的大户,不说曹家会不会看上自家这种孤儿寡母的家庭,就算是曹家不介意江家的现状但也不会允许自家的女儿在这个时候早恋啊。
都是做父母的,将心比心,谁又不想让自家孩子成才。考大学,上大学,这都已经是临安村村民深入骨子里的想法。
只有上了大学才会成才,只有大学,才能让你摆脱农民的身份。
三天,江婶子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度过的这三天。不敢真的去逼自己的儿子,自己再怎么坚强最后还不是爲了这个孩子?
江婶子狠狠的抹了一把泪,埋头走进了厨房。
天知道刚才在门口碰见水丫头时自己是多么的纠结,爲了自己的儿子耽误别人家的闺女?江婶子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的不地道。
可是,又能怎么办啊。自家的孩子,总不能真的就这样毁了啊。
房间内,江浪已经将曹依水安置在椅子上。双手捧着卫生纸站在一旁紧皱着眉头观看着,这个时候还没有那种柔软的纸巾,粗糙的卫生纸将曹依水的脸蛋磨的一片通红。
虽然明知道这么想有点不地道,可是看着曹依水用那双通红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江浪还是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曾经家里养过的那些个小兔子。
「别哭了。」纠结完了,江浪还不忘安慰一下已经哭的直打嗝但还止不住眼泪的人。
「那,那,那你明天和我去上学,我,我就不哭了。」曹依水一边打着嗝,一边讨价还价。
心理年龄早就奔三十的女人在一个十五岁的孩子面前哭的不能自己,曹依水自己都在心里鄙视自己。
「你,你不去我就,我就继续哭。」通红的双眼使劲儿瞪着江浪,这个杀伤力还是挺大的。
「唉唉,你别哭了啊,我去还不行吗?」一手扶着曹依水的脑袋,一手拿着卫生纸使劲儿的抆拭那就像开了水龙头一样的眼泪。
平日里家务活做多了的江浪,完全是把曹依水的脸当桌子在抆吧。
「脸好痛。」曹依水静静的坐着,然后直视那位因爲自己的话瞬间僵硬了的人。
现在的江浪,还没有十几年后的狠辣。才十五岁已经一米七五的身高在以后还是会继续长高,黝黑的皮肤是整日里劳作的结果。
从头到脚找不到一丝柔弱的迹象,粗狂,坚硬,就算还未成年也已经是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
「你不要皱着眉头啦,小孩子都要被你吓哭了。」微皱着眉头时就能隐隐显现出来的凶狠,所以怪不得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一个朋友吗?
「你……」今天一天绝对已经把这个月的话量用光了,江浪努力想要克制自己伸手抚平眉头的冲动,心里也总算是轻松了下来。
能开玩笑了,说明一切都还是可以变好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