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把杨沐接回来的,母亲!”淩玉轩抢言:“母亲不顾及外界如何说淩府,但我还需要掂量再三!”
“说什么在意淩府的名声,你根本就是被这只狐狸精迷住了!不过一青楼妓女所生的杂种!”卫箬芬气急:“为了他你再三顶撞我不说,还把我关在这庭院内。这是做儿子该做的事?”
“淩夫人,我早已说过,杨沐功名在身,他又从未做错过任何事,你却百般看他不顺眼不提,却也不可如此说他!”周宣安瞬间站起,怒视而赤。
“周公子,此话可不能这般说了。”卫倩兰轻声说道:“他行的直坐的正自然不怕说,勾引淩哥哥在先,又对绒儿疏于管教在后,更是挑拨他们母子关系,怎么能不让人说?更何况这也算是我淩府的家务事,周公子反倒不该说了。”
“闭嘴!”
“闭嘴!”
两声咆哮,顿时让卫倩兰脸色发白。
淩天辰是因这女子对周宣安的无礼,淩玉轩则因对方的挑拨离间:“我淩府没你说话的资格!无中生有挑拨离间的是你!不是杨沐。”
“的确你该闭嘴,”杨沐轻哼声:“一个妇道人家对男人的事儿说三道四,怪不得会被夫家退婚。”
“你说什么!”卫倩兰被剥了短处立刻尖叫。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在香壤城的事儿真以为天下不知?”杨沐浅笑:“受的教训还不够?被夫家当众退婚,还有脸要嫁给我姐夫?愚蠢!就算我姐夫要娶妻也不会娶你这等货色,你以为你卫家算什么东西,你又算什么东西!
就算要娶,这贤王府的公主,温柔娴淑更是放言非淩玉轩不嫁;高官何家之女,温柔娴淑,对他痴心已久;盐商何家之女,固然泼辣,却重情重义,尊师重道。
不娶管家之女,不娶高官之后,不娶富商子嗣,偏偏娶你这个要财没财,要姿色没姿色的东西?
想当年贤王之所以不来提亲,不过是因我姐姐杨琳婉乃是淩玉轩他母亲遗托。如若硬逼,反倒陷他於不仁不义之地。
可偏偏你卫家和跳梁的小丑似的,居然要和公主一争?你以为自己有什么资格?!
孝期一过,我姐夫便是要娶,那也是公主下嫁,两年后纳妾何家小姐、盐商之女,又或者书香门第的辽家女子都好过你这种泼妇刁蛮的女人!”杨沐气急,说话自然毫无顾忌。
言辞一过,甩袖便道:“我来淩府守孝,这一年多来也是规规矩矩,从不添任何麻烦,既然眼下你淩家要赶,我必然不会厚着脸皮要留!天下之大,难道还没我杨沐容身之地!?”
一字一词,铿锵有力,便是周宣安听着也是浑身发热,汹涌澎湃。
淩玉轩听绒儿嚎啕大哭:“你们,你们都是坏人,又把舅舅逼走了!香莲,香莲替我收拾包袱,我要和舅舅一起走!!”
这才回神,抬腿便追。
留下淩天辰与卫家两个女子,脸色难看。
周宣安整了整袖口,面容带笑:“既然杨沐要走,那我便替他去收拾收拾,淩老爷都不介意外界怎么说,想来更没人会在意。杨沐这几年来为淩府做的也足以回报一日三餐,今后便两不相欠吧。”
这话顿时让淩天辰一震,背后更是发凉。
他总觉得周宣安说两不相欠不是他杨沐与淩家,而是周家与淩家!
暗自咬牙,颇为愤怒的看向那两个妇人:“老朽糊涂!”
“淩老爷不糊涂,”说着轻笑着转身便走:“我倒是要感谢淩老爷呢,否则又如何能把人从淩府拐走?”
“你?!”淩天辰错愕,指着周宣安,心中祈祷并非自己说了那般。
“不错,一年多前,我第一次见到杨沐时便心意,只可惜这孩子心高气傲。这几年不再留恋花丛,家中父辈兄长时常提起婚假之事,我固然不能给杨沐一个婚礼,却盼着能带回家给家人瞧瞧。只是那孩子并非有心于我,不过眼下到好了,还谢过淩老爷成全。”这声淩老爷叫的讽刺之极。
“你,你家人都,都同意?!”这不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自然。”周宣安轻声道:“杨沐才华横溢,乃是人中之龙,有多少人想成他入幕之宾?或为己效力?这等人也就你淩家财大气粗舍得抛下。三日前,当今榜眼已在边疆立下奇功,写下的第一封信便是给杨沐,望其一同镇守边疆。淩老爷还以为我是在胡说?”
花开两枝各表一头,这淩老爷知晓自己沉默的背后所付出的代价是何其高时,另一头,淩玉轩早已追上了那只乱蹦躂的小狐狸。
逮住后,扣住手腕便往房内拽:“你要去哪?周宣安对你的心思你不明白?!”淩玉轩心中慌乱一片,却也愤怒异常。
“你淩家都赶人了,我他妈的还留在这做什么?”杨沐咆哮着甩开他的手。
“我何时会赶你走?”淩玉轩一步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