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虚这才又定了定心,转头看向那日月神教的向右使。
向问天暗道一声「来了」,却面不改色,只神色间严肃几分。
满座哑然无声,却听冲虚问道:「向右使,你可有何话说?」
向问天朗声一笑:「事无不可对人言。我向问天虽与诸位道不同不相为谋,却也是个磊落之人,今日之事并非我日月神教所为,自然也不是我向问天所为。」
杨莲亭暗暗笑道,这事确然不是你向问天所为,却真真是日月神教所为。你就老老实实给老子背了这黑锅去死罢!
东方不败倒是看着那向问天侃侃而谈,神气间很是豪迈,眼里便又多几分欣赏。此人果然是个人才,如若不是一心要让任我行回来夺位,他倒也不是容不下他。不然上辈子早就杀了,还等他去勾搭任盈盈那小丫头?不过既然已是得罪了莲弟,就是再如何人才、有多少本事,他也不能放过了他。
群雄听得向问天此言,先是见他如此言之凿凿,有些怀疑,后又激愤起来。有些人仍是叫着要将他拿下,亦有为其风度所折者,但一想起此人乃是魔教之人,复也有些动摇。
冲虚眼中仍有悲恸之色,语气却很平稳,说道:「向右使於我师弟罹难时来此,实在巧合,不过也不能尽皆推於向右使身上。不如就请向右使在此小住几日,待我等查明真相,再作计较。」
向问天眼一凝:「我神教来道贺,武当派便是如此待客之道?莫非还要强留客人不成!」
冲虚便四顾一番,朝众人请道:「诸位同道,今日天色已晚,又生出此等事来,不如请诸位在此留一宿,我武当派定当好生招待各位。如何?」
话音才落,方证大师便念出佛号:「便多谢道长美意。」
武当派既与少林寺同为武林泰山北斗,这方证大师又公然表示对冲虚道长支持之意,众武林人合计一番,也都是应允下来。
冲虚便重又往向问天处看去,说道:「向右使,你意下如何?」
东方不败在旁边看得心喜,几乎就要击掌赞他。轻声叫道:「哎呀!这冲虚果然不凡,竟这般要堵住那向问天话了!」
杨莲亭虽不喜东方不败如此赞颂他人,却也对那冲虚有些佩服。他既不提正道魔教之分,只邀了所有人全部留下做客。其余人等皆同意留下,而这向问天要走,便是他理亏了。
果然向问天神色一动,见正道众人虎视眈眈,晓得今日是走不成了,便一笑道:「既然诸位都留下做客,向某人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冲虚听他留下,也不见喜色,只稽首说道:「如此怠慢各位,请随我武当山众位弟子到玉虚宫道舍中休息。另还要请五岳剑派、青城派、少林寺等各同道以及向右使随我前去师弟罹难之处查探。」跟着又请了几个有名好的侠客同去。
他所请之人皆为武林中举足轻重者,余下的二三流武林人也没甚么意见,只有些赶上去,却被些道士恭敬请回。
杨莲亭与东方不败自然不跟着去赶这热闹,他两个也随一名小道士往那玉虚宫而去。到了一间道舍后,小道士便走了开,两人推门而入,又把房门锁上。
东方不败坐在榻上,摘下纱笠,笑道:「如今事已成了一半,留下来只有晚上那番行事,就可大功告成。」
杨莲亭走过去,把东方不败身子扳了给他揉肩,哼一声,说道:「便是那些个正道之人再如何推测,也断然想不到教主会亲自来此。合该是到了丧命的时候了!」又凑在他耳边亲一口:「我家娘子本事最是高明,那些个牛鼻子可不是你的对手!」
东方不败眼波扫过,掩唇一笑,柔声说道:「莲弟,你就晓得说这话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