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男子汉要哄老婆
门这般被轰开了,里头人一惊,便回头来看。
杨莲亭眯眼,就见一个穿着鲜亮衣裳的人坐在一个圆凳上,正手持妆镜,持笔描画。一侧过头来,那脸上已被涂了一层脂粉,厚得连相貌都看不真切了。
可偏偏是这个人,让他如此眼熟。
正是与上世一般打扮的东方不败。
杨莲亭细细观之,只见这东方不败持着的是他弄的妆匣中的妆镜,拿的是他送来的画笔,穿的是他买的衣裳,涂的是他谋的脂粉……霎时间,那偌大的火气都消了去。
而东方不败刚在往脸上匀粉,却不想有人闯来,他一见是杨莲亭来了,心里更觉诧异。他料想,以杨莲亭今世之谋,若得香主之位,该极是快活才是,怎地还有心思到他这里来?便是要来,也至多在外头滑舌两句就要走了,不曾想他竟闯了门,还像是发怒了的,难不成是香主之位还不满意么。想到这里,东方不败心里一叹。唉,就算要与他个再高些儿的地位,也得先等一等,莲弟这番怎地这般短视了……
想罢,他将手里画笔妆镜放到妆台上,站起身,要听他说话。
杨莲亭几日未见这人,心里极是想念,满腔暴怒全憋了住,自个走过去,搂了他腰坐在床上,缓缓声调,问道:「教主,你怎舍得要我去那堂口里?不是说好了么,待过几年,我去夺了唐图的位子,好与你朝夕相伴。」仍是掩不住心里焦急。
东方不败垂目,轻轻把他推了开,柔声道:「莲弟先且在香主位上呆段时日,我便再找由头升你做堂主……再过些年头,还大有前程。何苦拘在这一座院子之中,陪我这……」后头的声音竟低不可闻。
这句句话都在为他着想,杨莲亭听着却觉着有些不对。这东方不败从前可是恨不能他时时都在眼前的,如今却怎么把他往外头调去?而他以往若去抱他,他定然巧意依偎,这时竟将他推开了。
当下心里有些慌乱,杨莲亭过去又把他搂住,果不其然有些挣扎,虽不激烈,却是在抗拒一般。杨莲亭心里一惊,细细去看那东方不败神情,又被满脸脂粉盖住,只好再去看他双眼,里头也透出一些躲闪。
不妙之感更甚,杨莲亭管不得那许多,一把将人搂紧了,压到床上,他用了些内力,东方不败看他坚决,唯恐用力会把他伤了,只好任他而为。就被他居高临下地盯着,无论如何也脱不开身去。
杨莲亭见东方不败还要侧头,就伸手钳住他下巴,把他头拨正了,说道:「你还在生我气么。你我多年夫妻,又同生共死一回,甚么事不能当面说来?你却这般小气,任我怎么哄来都不肯理睬,真让人难受死了。」
东方不败听了「夫妻」二字,身子一颤,旋即抬起手,拨开杨莲亭手指,轻轻叹道:「莲弟,正是相交多年,才不愿再委屈了你。你如今武艺高强,做个香主还是使得,去了攒些人脉,我再升你,教众自然心服,正是再好不过。」说完别过头,嗓音也颤了颤,「只是莲弟,日后你莫要再来找我啦,我这些年待你如何,你心里还不晓得么?若莲弟真还记挂你我一丝情分,怎会拿那东西欺辱於我……」
话音未落,已是伤心欲绝,泪珠儿簌簌而落。
杨莲亭听得心里大痛,东方不败已被眼泪弄花了脸,红一道白一道糊做一团,他却毫不嫌弃,捧了他头细细亲吻。不曾想他泪水更多了些,杨莲亭一个慌乱,又抬起衣袖给他抆脸,仔仔细细,渐露出他本来清秀面容,再往他眼皮上亲了亲,说道:「好老婆莫要哭了,都是我的不是,让你伤心……」又拿起他手拍自个老脸,自骂道,「该打,该打!」没两下已然红肿。
东方不败从未被他这般细致哄过,那面上的心疼担忧都像是真的一般,顿时心头委屈,怎地也止不住泪。可手却收回来,再不肯往杨莲亭脸上招呼。
杨莲亭颠来倒去地痛骂自个,一边喊着「娘子」「心肝」「媳妇儿」,一边忙着给他拭泪,两只袖子竟全湿透了,又献出一片前襟,也都给水淹了去。
后来终是没了法子,把人抱进怀里拍着背哄,只觉得又是无奈,又有几分甜蜜。想道,老子都这般低声下气啦,总不至还赶老子走了罢!
过会子哭声渐小,杨莲亭也学得乖了,就要把那日两人误会之时说明。
他言道:「我的好教主,你当真误会我啦!你对我一心一意,我怎不知晓?那物事并非我拿来欺辱与你,实在还有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