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切发生前,陆修只能等待,这种等待与前一百五十年的等待性质不同,曾经的等待显得漫长没有尽头,但看不到尽头,便不容易让人焦灼。
而现如今的等待,却显得更煎熬。
直到苍穹大学开放的那一天,陆修便搬到了学校里,项诚成为第一任校长,曹斌则担任副校长。陆修认识了轩何志与格根托如勒可达,还认识了凤凰思归。
据说这些年里,思归一直跟在项诚的身边,但龙与凤凰,向来不和,项诚与思归是特例。
陆修与思归除了偶尔见面之外,几乎没有交集。
第一年里,学校招收了不少学生,陆修决定住在校园中,借此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他看见了离魂花,项诚特别授意,将它种在了原先旧校舍的厂房前。那条路很少有学生走过,陆修经常在月夜下徘徊。
除此之外,他在学校中一向独来独往,他不参与学生们的课程,也不怎么在公开场合露面,第一届与第二届学生,都将他视为非常神秘的存在。他在驱委的事迹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校园,毕竟不少人的父辈都被陆修当初踢馆时,无情地殴打过。
但他不在乎,他只是换了个地方,守株待兔地继续着他这一百五十年来的生活。
“我想找点事情做。”
有一天,陆修突然来了S班活动室,朝项诚说道。
思归正在与冲小多玩飞镖,曹斌与项诚在打台球,闻言曹斌直起身,看了陆修一眼。
“你等得不耐烦了么?”项诚说。
“我要疯了。”陆修说。
他仔细地看过了下一届所有的学生名单与履历,没有大风水师的后裔,自然今年他仍然等不到他要等的人——一年又一年,来到苍穹大学,已经是第三年了。起初的每一天,他都会去离魂花田处待一会儿,回来后在宿舍的日历上打一个“×”,现在他也不去了,终日在宿舍里坐着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
“你可以读我的研究生,”曹斌说,“要来么?我觉得本科的学业对你来说不成问题。”
陆修沉默片刻,最后点了头,他急需一些事来转移注意力,否则他觉得自己的精神,一定会出问题,只因他在期望与失望中不断反覆,太阳升起时满怀希望,到得夜幕降临之际所有的希望又像肥皂泡般破灭了,只能寄希望於明天……
这么反反覆复,将他折磨得疲惫不堪。
於是他成为了曹斌所带的学生,在补上了本科学业后,开始学习研究生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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