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没有回答,陈真想了想,说:“替我去广州跑一趟,我要你帮我找到写这封信的人,同时至少抓回来一名荧惑的特使,我想知道,他们到底用什么手法来进行渗透。”
陆修说:“你确定?眼下你信得过的人不多,如果我走了,你就没人用了。”
陈真点了点头,扬眉,说道:“孤军奋战不难,难的是如何寻找盟友。”
陆修狐疑地看了一会儿陈真,终於问出了那句话。
“安杰究竟是什么来头?”
陈真手指交叠,选择了一个尽量让自己舒服的姿势,陷在转椅中,片刻后,平静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是一个穿越者。”
安杰的办公室里,江鸿心脏还在狂跳,不时用脚碰一下桌子底下的包,心想什么时候能把这个麻烦的头弄出去,出驱委时会被安检发现么?
安杰躺在转椅上,闭目养神,办公室内,只有打印机“吱呀吱呀”的声音。
“一名犯人,在什么情况下,会绝对不透露其组织的任何信息?”
静谧之中,安杰开了口,江鸿坐在打印机旁,心情忐忑,不知道安杰在对谁说。
“我考考你,小江。”安杰睁开眼睛,朝江鸿投来一瞥。
江鸿:“应该……有很坚固的信念吧?曾经也有多名地下情报人员,经历了老虎凳、辣椒水、电击……”
安杰实在听不下去了,说:“你觉得麦擎与他相好的,可能是这种人?”
江鸿大概明白了安杰的意思,想了想,又说:“嗯……那么,可能他们自己也没有关於这部分的记忆?有些组织,在派出卧底时,会朝对方洗脑。”
江鸿的爸喜欢看谍战片,江鸿有时也会陪父亲看两眼,并讨论剧情。
“这个问题我也曾经想过。”安杰淡淡道,“最大的可能就是,间谍本身,并不知道自己是间谍,他们只是凭借本心而行动,荧惑所做的,则是在他们内心埋下欲念的种子。”
江鸿没有回答,注视一张又一张的打印好的资料,上面是驱委广州办事处人员任命表,以及简单的背景调查。
安杰又说:“但不管怎么样,总有端倪,你说杨飞瑶在西安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简直无稽之谈!这条路走不通。”
江鸿说:“也许她是特例?”
回想起那一次,江鸿还记得杨飞瑶的身份暴露,是自己发现的。
安杰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说:“没有特例,既然如此,就证明猜测错误,再想。”
“呃……”可怜江鸿的脑细胞,实在不适合做这个工作。
安杰见江鸿还在苦思冥想,又说:“你觉得,陈真会不会是荧惑的卧底?”
江鸿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说“不至於吧!”但这个问题,恰恰好击中了他一直以来的某个疑虑,这个疑虑虽然通过曹斌暂时消除了,但始终没有任何人,从根本上正面解答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