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垃圾拿下去扔了,”金说,“搭把手。”

张锡廷头也不回,打了个响指,寝室内装满垃圾的纸箱依次凌空升起,堆叠,金抱住其中一个,另外四个飞过来,叠放在第一个上。

金皱眉道:“除了实践课,不能在校内外用法术。”

张锡廷:“这不是还没开学么?寝室里怕什么。”

金没再说什么,抱着垃圾纸箱,转身出门。

“喂,狮子。”张锡廷忽然又喊住了金。

金转头,扬眉示意。

张锡廷说:“不要欺负那小孩儿。”

金的脸色瞬间变了,发出野兽般的喉音,仿佛想过来找张锡廷麻烦。

“你哪只眼看见我欺负他了?”金克制着怒火。

“只是提醒一声。”张锡廷转身面朝金,推了下眼镜,注视着他,互相打量一番。

金走了快五百米,找到垃圾的指定堆放处,恰好江鸿买到去污粉回来了。

江鸿从宿舍走到超市,再走回宿舍这一路上,感觉这学校越来越诡异了,却说不出诡异在哪儿,一切都如此静谧,路上也有学生,但不知为什么,总让人觉得不对劲。他左看右看,幸好又看见了赤裸上身的金,想必他经常这样晒太阳,皮肤已有点深小麦色。

两人点了点头,默默地走到一起。

“你是哪儿来的?”金问。

“重庆。”江鸿说,“你呢?”

“好地方啊,”金说,“我去过。家母克什米尔人,我随我爸入籍,家在甘肃天水定居。”

“啊,”江鸿说,“你去重庆玩吗?”

“看演出。”金说,“亲戚在马戏团里表演。”

江鸿点了点头,金的体格强壮高瘦,面部却看不出混血的特征,除了头发像稍烫过,肤色、身材就是健壮的汉族大男生。

“你是不是……”江鸿说。

“你……”金也同时说。

两人尴尬沉默,江鸿道:“你先说。”

“你先说。”金忙道。

江鸿挠挠头,忍不住说:“你是不是有点紧张?”

“对。”金被阳光晒得表情有点扭曲,带着尴尬的笑。

江鸿蓦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金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理解了金的意思。

“我第一次自己离开家,和人打交道,”金说,“不免……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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