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粲然就不明白了。他今天早上还是好好的,怎么下午就成了这个样子,是被沈明阳爆了菊吗?阴晴不定阴阳怪气成这个样子。
小泉子不好好说话,她也不想跟小泉子说人话,也含着舌头问道,「不知道泉公公这是请我去哪儿啊?你地方都不说就要让我跟你走,原来陛下手底下的奴才都是这么办事的啊?」
这怎么又扯到陛下了呢?但不管怎么样,如果再闹到陛下面前,说不定整个大内的夜香都到他亲自倒了。这绝对不可能!
小泉子指着崔粲然,「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转眼就冷笑一声,说道,「你继续嚣张。等下你就嚣张不出来了。」他看着崔粲然又是一声冷笑,「今天早上你对陛下大不敬,还好陛下大人不记小人过,没有跟你计较。只是发现段世子你这礼节学得实在有些差,跟自己的君父说话也是那样一副口气,所以陛下刚才专门叫了宫学的先生进宫来,专门问你功课的情况。」他瞥了一眼段琛,眼中不屑之色明显,「这大过年的,哪个先生愿意进宫来?还不是陛下,冒着得罪人的风险专门给你请了过来。没想到这一问,还真发现了不少问题呢。」
崔粲然瘪了瘪嘴。这沈明阳,几年不见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啊?这是为她好吗?这明明就是在挖坑让她跳。他还仗着自己是皇帝,为所欲为,想办谁就办谁。不仅要办,还要打个正大光明的旗号。还真跟他的皇后一模一样,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今天早上她不就那么说了一句吗?还专门让人进宫来教她,有病啊。他过年不去陪自己的大小老婆,专门过来找段琛麻烦,说出去都觉得丢人。
「你拉拉杂杂地说了这么多,皇上究竟是要我过去干什么啊?」崔粲然语气特别不爽,「说了这么久都没有说到点子上,你这个太监总管怎么当的呢?」
嘿——
小泉子看着她,他就不明白,不过一天不见,原来还夹着尾巴头都不敢抬的段世子怎么一下变了这么多?不仅把他连累得要去倒夜香,现在说话还这样,他泉总管要不是心胸开阔,肯定都被他气死了。
「你急什么。该你的总要来。」小泉子瞟了崔粲然一眼,续道,「正是因为在你身上发现了不少问题,陛下专门将宫学的先生请到宫里来,让他好好地教教你。你看,你哥哥这次也来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回南疆了,到时候要是礼节什么的不过关,那跟着你一起丢脸的还是朝廷和陛下不是吗?」
小泉子说到这里,彷佛看到了段琛被老师折磨的光景,忍不住咧嘴一笑,说道,「世子也不用担心害怕。那是您的老师,什么作为您必定清楚。只要世子听话,这皮肉之苦肯定没有。嘿嘿,就是不能出来跟大家一起过年了。」
哼,大过年的先生被叫到了宫里来跟你开小灶,心情肯定不好;到时候大家都出来玩儿了,你一个人对着张老树皮脸,就不信你看得进去。
「哦。」小泉子想了想又补充道,「你还是带个人一起吧,我估计这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他抬起头朝里面看了看,对右边的一个小太监说道,「去叫涟漪姑姑出来,叫她一起。」
崔粲然也没有阻拦,直到那个小太监带着涟漪走了出来,她一看到段琛那张又黑沉沉的脸,突然一下就高兴了。
好像自从她和段琛换了身体以来,段琛的脸就一直是这种状态:又黑又沉,看上去好像把锅贴在了脸上一样。
他越不高兴崔粲然就越高兴,还洋洋得意地跟段琛打了个招呼,「你来啦。」
段琛老远就看见她那张笑得灿烂异常的脸,忍不住转过头不去看她。这个女人,有什么值得她高兴的?她的快乐,好像永远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明明换身体的是他们两个人,但从一开始惴惴不安的就只有他一个人,凭什么!段琛觉得自己太亏了。
偏偏崔粲然还不知死活地过来跟他打招呼,段琛见她那张笑脸,突然觉得,自己就算要担心也不能一个人担心,必须要把她拉过来和他一起,他就是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当下也不顾小泉子他们在,横了她一眼,才转过头来对小泉子说道,「需要收拾东西吗?」
小泉子对他倒十分客气,一张脸笑得跟朵菊花一样,「不用不用,那边什么都准备好了,姑姑和世子直接过去就行了。」他言罢,便伸出手来朝段琛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崔粲然心里一跳,骂了声「小泉子不知轻重」,赶紧走到了段琛前面。
在段琛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就是在胆大妄为,也不会胆大到这份上啊!
唉,和段琛接触久了,更加觉得压力山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