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想的倒是够长远,斩草除根,沈七爷的身边人她一个都不想放过。沈九爷性子歹毒,有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交给他最是放心。
温香楼被围成圈,周围的下人缩成一团跪在地上,沈培鑫一手撑伞一手执枪,枪响伴随着痛苦的惨叫,回荡在温香楼外,「小嫂嫂,我劝您自个出来,不然这人可都要死光了。」
二楼烛火微闪,发出柔弱的光,女子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就不怕七爷杀了你,你看帅府的情况也该知道,七爷那里人手不少,你现在滚蛋还来的及。」
这话沈培鑫左耳进右耳出,他跟帅府绑在一起,如今走到这步,他已经无路可选,掏掏耳朵,沈培鑫继续瞄准跪在地上的下人,扳机微叩,子弹变打在那人的肩膀上,下人吃不了痛,叫的歇斯底里,他吹了吹枪管,觉得有些无趣,「既然您不出来,那我可就进去了!开门!」
「是!」楼下传来阵阵踹门声,伴随着木头劈裂的声音。
「姨太。」翡翠听的害怕,眼泪簌簌的往下落。
「没事,你到时候就按我说的做。」谢阮玉反握住她的手,「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
没等谢阮玉说完,翡翠就跪到地上狠狠的磕了两个响头,在起身时,额头上红了一片,「我两个弟弟都在邹县,要是…要是我死了,望姨太可以照顾他们一二。」
「好。」谢阮玉不敢保证,飞快的把翡翠从地上拉起,机会只有一次,只要能把他单独留在屋里,一切皆有可能。
光当——门被踹开,凌乱的脚步声踏入屋内。
谢阮玉飞快的躲入衣橱内,留下穿着她衣服的翡翠和另一个瘦弱的丫环。
翡翠生的不丑,如今被谢阮玉画了妆面更显的惊艳动人,门被一脚踹开,她就这么梨花带雨的看着门口,手中的杯子狠狠地砸了过去。
沈培鑫因为大帅的丧事见过谢阮玉几次,不过每次她都是垂着头唯唯诺诺的跟在沈培远身后,他也就没有细看,再然后就是几年前,音容相貌早已模糊,如今再见,烛灯昏暗,竟是有些认不清。
他身子略微一偏,茶杯便划过脸颊,碎在门框上,「我知礼唤你一声嫂嫂,莫要给脸不要脸。」
「无耻败类!」翡翠想着谢阮玉教她的,声音又怕又怯,却佯装强势,「七爷不会放过你的。」
「还想着老七呢?」沈培鑫呵呵出声,「说不定已经死了。」
「要是死了,保宁早因为抓乱党闹起来了。」翡翠跟了谢阮玉这几年,神态学的十成十,下巴高抬,眼神微眯,说不出的蔑视,「你们这回的如意算盘可打错了。」
她说的这些,沈培鑫心知肚明,现在静成这样子,确实蹊跷,可是他已经无路可退,只能一条道走到底。
「那又如何,你不还在我手里。」枪口对准翡翠,沈培鑫道,「我还可以杀了你啊。」
「姨太。」身边的小丫环尖叫出声,怯生生的拉住翡翠的手。
「怕什么!」翡翠袖中的手指抖个不停,面上却不显,「他也就只能杀了我而已,七爷念我与他的旧情,自会好好安葬於我,不像某些人,死了,怕是都没个收屍的。」
谢阮玉咬着舌尖躲在衣柜中一声不吭,翡翠正按照她教的方法激怒他。神九爷狠毒脾气大,现在一脚踏在死亡线上,最是激不得。
果不其然,沈培鑫立刻变了脸上,枪支抵上翡翠的喉咙,咬牙切齿,「你在说一遍。」
「你要杀便杀!我怕你不成!」翡翠冷笑出生,带着浓浓的嘲笑,她的衣领微张,露出洁白的锁骨。
沈培鑫眼神渐渐下滑,毫不客气的盯着她的脖颈,枪管渐渐下滑。
翡翠一惊,连忙伸手护住胸口,「混蛋!登徒子!不要脸。」
「不要脸?我就是不要脸。」沈培鑫敲敲桌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吃不过饺子,好玩…」
「滚开!不要碰我家姨太。」旁边的小丫环伸手就要去推他,沈培鑫好歹是大帅的儿子,反应还是在的,反手一枪打了过去,小丫环吃不了痛到在地下,「拉出去。」
身后的人得了命令,立刻上前去拉她,翡翠不干了,伸手推搡了起来,衣领微开,胸前若隐若现,看的沈培鑫有些口舌干燥,索性一把拽过她,吩咐道,「都出去。」
边说边把翡翠往床上拽,他力气大,翡翠又是哭闹又是挣扎。
小丫环染着鲜血被人拖了出去,门被关上的一瞬间,谢阮玉悬着的心终於落下。
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