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霆钧抱着姬瑾荣、领着盖伊走了过去。
魏霆钧父亲和母父齐齐转过身,目光落到盖伊身上后不由带上了几分惊艳:真是太美丽了,这样美的雌性简直会勾起人心底最深处的罪恶。
魏霆钧的父亲和母父都看向身边的人,发现对方眼底显而易见的赞许之后顿时抡起拳头,一拳揍向对方,边揍还边骂:“叫你看!叫你看!叫你再看!”另一个也不服气了,一拳一拳地抡回去,“你也看了!你不也看了!再有下次我挖了你眼睛!”
盖伊:“……”
魏霆钧说:“他们一向是这样的,盖伊叔叔你不要放在心上。”他父亲与母父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都长得腰圆膀子粗,一人领着一伙小狼崽子当老大,谁都看谁不顺眼,一言不合就干架,干得天昏地暗。
后来他们成年了,他母父不知怎地越长越好,不知不觉竟成了个“雌性”——魏霆钧不知该用什么词来描述这个荒诞的兽人世界,只能简单地把不能生孩子的界定为雄性,能生孩子的界定为雌性。
事实上从生理特征和性格来看,他母父都是实打实的男人,而且是实力和他父亲不相上下的男人。是以在“意外怀孕怎么办”“随便结个婚应付应付”等等一系列事情发生之后,他父亲和母父就成了画风清奇的一对儿,他们依然和以前一样有了争执直接打一架,没理由也要创造理由打一架。
比如魏霆钧小时候曾经目睹他父亲和他母父一起尿尿,由於他父亲不小心尿歪了一点,他母父就开始嘲讽他年纪轻轻就开始抖冲早早泄又阳痿——当然,他母父并不知道这些词儿,但大体意思是一样的。
於是他们尿个尿又打了一架。
魏霆钧觉得如果他是个普普通通的兽人崽子,肯定会留下非常深的心理阴影,觉得特别特别无助,特别特别担忧那拳拳到肉的可怕拳头会不小心砸到自己脆弱的脸蛋上。
魏霆钧也不劝架,径直说:“父亲,母父,这是阿瑾和盖伊叔叔,以后会和我住在一起。我的房子他们都给我建好了吧?”
魏霆钧父亲和母父这才消停下来。
魏霆钧父亲说:“建好了,找你的意思建的,你自己去看看满不满意。”
魏霆钧说:“那好。”他没有和父母解释姬瑾荣和盖伊的来历,魏霆钧父亲和母父也没有问。
早在魏霆钧天赋觉醒、收服“七匹狼”的那一天起,他们就知道这个儿子不是他们能管得了的。有这么个厉害的儿子,他们也乐得轻松,儿子跑了也不急,每天还是照样打架,照样想着怎么把对方压在床上干个痛快,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没心没肺。
魏霆钧带着盖伊前往他离开前选定的住处。由於条件所限,房子只是石砖砌成的,并不算特别高,但比较舒适,家居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盖伊原以为他们在那个洞穴中的生活已经过得够精细了,这一刻却意识到那不过是九牛一毛,这里的桌子、椅子、柜子都雕出了精美的花纹,虽然大多都只是脱胎于周围的花朵,但依旧足以让盖伊难以移开眼。
魏霆钧说:“盖伊叔叔,坐吧。”
盖伊怔怔地坐下。本来他因为希欧多尔的事情而难受至极,看到这一切后眼前却莫名地豁亮了许多。他说:“你们狼族变了很多。”
魏霆钧有些惊讶:“你以前了解过狼族?”
盖伊说:“在我父母出事之前,我都和父母在外面生活。”为了不让人发现他是个“纯人”,他父母带着他们浪迹了许多年。
他母父被夺舍之后,曾经暂时地夺回身体控制权。他母父决定把自己的兽骨剔出来,放到他的身体里,让他成为一个普通的兽人,不会被人视为不祥的象征。他父亲又痛苦又伤心,虽然依言把他母父的兽骨移入他胸膛,却没有依照他母父的意思抚养他长大——而是选择在送他回到族中之后就为他母父殉情。
他父母留给他的只有三样东西,一个是他胸膛中的来自他母亲的兽骨,一个是族人取回的属於他父亲的兽齿,还有一个则是早年在外游历的见闻与眼界。
这让他的思想比同龄人更成熟,但也让他与族人们格格不入。
若不是希欧多尔十年如一日的追求,盖伊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沾染爱情这种容易令人疯狂的东西。
希欧多尔为了他从族中搬离,他也为了希欧多尔放弃了一些想做的事。他们都心甘情愿,从未后悔过。只是在看到魏霆钧展现的一切之后,盖伊的心脏仿佛又重新跳动起来。在希欧多尔回来之前,他会好好地活着。
有那么多的新东西等着他去学习、去了解,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沉湎於过去之中。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悲伤。
盖伊振作起来精神来,问:“你一直抱着阿瑾累不累,让我抱一抱吧。”
魏霆钧当然不会觉得累,可怀里的姬瑾荣已经朝盖伊伸出手,魏霆钧也只能把怀里软软的、暖暖的姬瑾荣给让出去。
瞧见魏霆钧眼底显而易见的不舍,盖伊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魏霆钧对姬瑾荣是真的喜欢,恨不得每天都抱着姬瑾荣不放。姬瑾荣却非常贴心,知道他心里担忧、知道他思念希欧多尔,这半年来总是变着法子转移他的注意力。
盖伊亲了亲姬瑾荣的额头:“阿瑾真是我们的宝贝。”
魏霆钧:“……”
魏霆钧说:“等一下会有几个家伙找过来,我让他们研究了一点很有趣的东西,盖伊叔叔您一定会喜欢的。”就算现在拿出来的盖伊不喜欢,他也一定要想办法弄点盖伊感兴趣的东西出来。
要不然的话,这家伙会经常和他抢他的陛下。
魏霆钧刚说完,外面的大门就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