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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喜愣了一下,却立刻反应出衣德一定是有了办法,不由得又惊又喜,连忙起身跌跌撞撞的跟了出去。不一刻来到晴妃船上的房间,果然就听里面传出愤怒中不失优雅的冷酷声音:「萧语,事已至此,皇上遇袭生死不明,你身为贵人,乃是罪魁祸首,本宫只赐你一死已是格外开恩,否则灭族之罪你也逃不过去,你……可愿服诛?」
耳听得萧语平静的声音传来:「但凭娘娘处置,萧语没有怨言。」衣德和延喜心中一紧,知道他是早料到自己逃不过去,二则为那句灭族之罪,所以才这般干脆俐落的赴死。当下忙闯进去高声道:「慢着。」
晴妃抬头一看,只见衣德带着延喜和几个小太监竟不经通传便闯进自己屋子,心中不快,冷冷道:「衣公公,皇上重伤,你因何不在旁边伺候?本宫要处置皇上此次遇袭的罪魁祸首,难道你还要干预吗?是谁给你的权力你?」
衣德一笑道:「回娘娘,娘娘圣断,奴才岂敢干涉,若非皇上的旨意,杂家怎可能到这里自取其辱呢?」他一说完,晴妃就圆睁了双目,尖声道:「胡说,皇上昏迷不醒,怎会有旨意,衣德,假传圣旨的罪名你担的起吗?别忘了,你不过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奴才。」
衣德冷笑道:「娘娘,奴才的身份奴才自己清楚,不须娘娘提醒。」他这些日子与萧语相处,少和嫔妃们打交道,竟已习惯了那种温和的,不须看脸色小心揣摩说话的日子,而对晴妃这种尖酸刻薄格外反感起来,因此说话间也就不那么客气,反正救萧语是皇上的圣旨,就算皇上醒了,晴妃娘娘去告状,也没自己什么干系。於是对晴妃道:「娘娘,皇上於昏迷当中传下口谕,言说萧语有他亲赠龙佩护身,见龙佩如见圣驾亲临。娘娘,这意思您该明白,萧语他就是犯下滔天大罪,除了皇上,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夏无忧的龙佩,晴妃自然知道,那是祖上传下的镇国之宝,见佩如见驾,只是这龙佩从未离过他的身,此时衣德竟说在萧语身上,她怎么想也觉不可置信,她也不敢相信不想相信,指甲深深掐入肉里,拚命镇定着心神,晴妃一张绝美的脸上乌云密布,她太清楚龙佩一旦在萧语身上,将说明什么问题,就因为清楚,所以努力的想要证明这是衣德编的谎言。
「衣德,你说萧语身上有龙佩,那是皇上心爱之物,是大丰国第一人身份的象征,怎可能会在这个下贱的宫奴身上,除非他能拿出来,否则……你们休想用这个来吓住本宫。若他没有,哼哼,这欺君的罪名,可就要你们一同承担了。」她再度冷笑数声,却怎么也压不下心中的惊疑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