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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那宫女说完,萧语就明白了,这分明是一场为了吸引皇上注意力所设的局,雪妃被吓得卧病在床,皇上焉能不去探望,待看到楚楚可怜的爱妃,哪有不怜惜的道理,怜惜一起,爱意便会跟着滋生,只要在国色天香的身子边销魂一场,他哪还会想起自己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太监来。
平心而论,这是一条好计,皇上回到了六宫妃嫔的身边,让多少人都称心如意,自己也是非常乐意接受这个结果的。只是……这个无辜的被牺牲掉的小宫女,她的结局只怕不会好到哪里去。
萧语心中泛起一丝酸楚,他们奴才的命,在主子的面前比一只蝼蚁还要轻贱,牺牲一个卑微的宫女,能换回皇上的恩宠,这实在算不了什么。看那小宫女只知道抖,却半句话都不敢辨白,委实可怜的很,他忍不住就想为她说一句公道话。抬眼看向夏无忧,却见他也正在炯炯的盯着自己看,一边将棋子一粒一粒收进罐子里,轻声道:「这件事……萧语你怎么看?」
萧语大喜,没想到皇上竟然会给自己救这个宫女的机会,只要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皇上是聪明人,当然可以分辨出个中情由,即使不会因为这个谎言给雪妃难堪,但这个小宫女,他想必也不会治罪吧,最好他能顺水推舟,既放了这宫女,又去探望安抚雪妃,这样大家的目的都达到了,还不用牺牲任何人,岂不是皆大欢喜。
想到这里,刚要开口,蓦然发觉夏无忧深不可测的眼底似乎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稍稍一想便明白过来,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暗道好险,差点没害了这个小宫女。因垂下头去,漠然道:「这个胆大的奴婢竟然敢偷盗皇上所赐之物,还将娘娘吓病,论罪当斩。」
夏无忧深深的看着他,忽然微微一笑,懒懒道:「既然新贵人也如此说了,来人啊,将这大胆的奴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萧语睁大眼睛看着他,然后又把头别过一边看那小宫女,暗道还是救不了她吗?夏无忧,你这个混蛋,你……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答案,抑或说,奴才的性命在你眼中根本就是玩物,管什么冤屈与否,死了就死了,根本没有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该有任何反应,否则这小宫女只有死的更惨,却偏偏控制不住,眼角边隐隐聚了一丝水气,强忍着才没落下来。
那小宫女还只是抖,一句申辩之词也没有,春白得意之极,衣德却是气红了脸,只是不敢作声。眼看着侍卫们上来就要拖走那个宫女,萧语一滴泪终於忍不住落下来,他回过头去不让夏无忧看到,却听这个混蛋又悠悠道:「等一下。」然后问他:「怎么了萧语,你心疼了吗?」
萧语豁然转身,胸口剧烈起伏了一阵,夏无忧也直起身来,收起了面上一向不羁的笑容,良久萧语才努力控制住激动的心情,用平板的语调道:「皇上说笑了,奴才和她素不相识,何来心疼之说,不过天涯沦落,同病相怜,想到这里,才为之叹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