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不要听外面的人胡说八道,那些人唯恐天下不乱,都是毫无根据地瞎说。」
刘宝珠安抚王氏。
王氏不能接受这个说法,「可是,外面到处都在抓人,府里也在抓人……」
刘宝珠果断打断她,「大嫂冷静!你仔细想一想,这次大本营出动抓人,抓的都是和陈家有密切来往的人。大公子身边的人,可是一个都没有被抓。
由此可见,肯定是陈将军犯了什么事,大本营才会出动兵马抓人。不管具体是什么事,可以肯定,同大公子没有关系,同王家也没有丝毫牵连。大嫂尽管放心。」
「真的和大公子没关系?」
「肯定没关系!」刘宝珠掷地有声。
王氏喘了一口气,仔细想一想,好像燕云权身边的人,的确没有谁被牵连。
娘家那边,也是平平安安,没听说有谁被抓起来。
谢天谢地,只要不牵连到燕云权,不牵连娘家,她就放心了。
……
边关前线。
一场有预谋地兵变,被提前扑灭。
是的,就是兵变。
陈默然是个聪明人,他早就看出来,燕守战改变了心意,燕云权已经彻底丧失了继承爵位的机会。
正如他和燕云权说的那样,他不甘心!
努力了这么多年,结果大败亏输,让他认命,不可能!
他要拚死一搏。
只要……
燕云同一死,燕守战一死,幽州兵马就由他和燕云权说了算。
届时,燕云权就能名正言顺继承爵位。
当燕守战下令,他和燕云权一起领兵撤回幽州大本营的时候,他知道不能再等下去。
冲则生变。
一边,他服从军令,准备撤兵回幽州。
与此同时,他暗地里计划着一场兵变。
粮食,水源,都被下了毒药。
毒药不会致死,却会让人手脚无力。
那些兵马,他可不想让他们死在这场兵变中。
所以,毒药不致死,只是暂时丧失行动力。
他的目的,只是要杀了燕守战,杀了燕云同,杀了他们的亲兵,杀了他们的心腹将领。
清洗掉所有反对燕云权的人。
最后……
给燕云权一支干干净净的兵马,所有人都支持他,服从他。
而他,会在恰当的时候,领兵回到边关前线军营,收拾残局,确定一切顺利。
这就是一场,经过精心谋划的兵变。
只是他没想到,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中。
他的所有谋划,燕守战一清二楚。
不仅清楚,还逼着他提前发动兵变。
一道领兵撤回幽州的军令,就逼得陈默然提前采取行动。
只是……
兵变还没开始,就被扑灭。
陈默然的同党,所有有牵连的人,都被抓了起来。
幽州大本营,甚至提前开始了抓捕行动。
陈默然谋划兵变夺权,燕守战自始至终没有阻拦,而是眼睁睁看着他走向灭亡。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儿子燕云权不知情,没有参与其中。
这令他感到一些些安慰。
军法官禀报,所有人已经抓捕归案,没有漏掉任何一个人。
燕守战「嗯」了一声,心情有些愉快,又有点沉重。
他站在城墙上,任由凌冽寒风刮在脸上,彷佛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痛。
杜先生可没没有他那么强壮的身体,裹着大氅,带着皮帽,只露出一双眼睛,活生生将自己包裹成了一个球。
燕守战颇为沉重地说道:「本侯自问,这些年待他不薄,对他委以重任,宠爱陈氏……可他,又是如何回报本侯。他竟然在军中饮食和水源下毒,妄图置本侯於死地。若非本侯早有防备,今日本侯已经身首异处。」
说到最后,他怒气冲天,拔刀就砍。
亲卫们全都紧张兮兮,生怕他伤着自己。
杜先生也不出言相劝,就让他发泄吧。
毕竟,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不可能平静面对。
心腹爱将,阴谋兵变,并且妄图诛杀他的性命,这种事没人能忍。
燕守战一顿乱砍乱劈,累了!
他将腰刀一扔,怒道:「本侯绝不会放过他,本侯一定要亲自杀了他。」
杜先生当即说道:「侯爷放心,追击陈默然部的兵马前两日就已经出动,算算时间,说不定已经抓住了陈默然,正在回来的路上。」
燕守战咬牙切齿,「一定要抓活的!只要不死,缺胳膊断腿都无所谓!」
杜先生沉默。
寒风呼啸,冬天的墙头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燕守战再大的怒火,被寒风这么呜呜吹啊吹,吹了快一个时辰,也有点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