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思冕笑道:「今日俞某有个不情之请,其实也是为了全长乐城的百姓和在座诸位的安危请命。这次倭贼之所以能在长乐城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原因想必大家都很清楚,那就是我们的城墙过於颓败,已经失去了城墙的防御意义。试想,如果我们有一个固若金汤的城墙,我们还用担心半夜睡觉时会被倭贼登门造访吗?」
在座的人一听此言,都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了起来。
俞思冕见效果已经达到,自己坐下来,推了一把胡县令。
胡县令连忙站起来:「俞大人所言极是,我与大家一样,日夜都为这破损的城墙寝食难安。所以这修筑城墙的事是迫在眉睫的,不能再拖半分了。只是县衙囊中羞涩,无力承担如此浩大的工程,所以只能向百姓求助。上回我已经发公文倡议大家捐款修筑城墙,只是收效甚微,故城墙冲冲修不起来。」
一个乡绅道:「胡大人说的都在理,只是需要我们出多少银子呢?」
胡县令道:「我们本着自愿的原则,各位量力而行即可,并无确数。」
俞思冕在一旁笑吟吟补充道:「修城墙一事,是造福子孙千秋万代之业。有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墙,便能够高枕无忧,大家这是花钱买平安。诸位放心,我们会在城门处竖一道功德墙,捐款名单与数目都会记录在上。这次所募得的款目,可由在座的各位推荐几位代表来监督其去处,让这笔款项真正做到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俞某愿与全城百姓共进退,在此我先抛砖引玉,捐献三个月的俸禄为修城墙之用。」
说着便拿出一个荷包,从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有了他带头,当场便有人慷慨解囊,也有人表示自己并没带银钱。
俞思冕道:「大家不必心急,三日之内将银子送到县衙即可。希望长乐的城墙能够迅速修筑起来,让大家早日高枕无忧。」
散席之后,俞思冕骑马回到福安街,远远看见那棵白果树,顿时安心无比,那里有一个人会永远都等着自己的。
他下了马,扶了扶额头,刚才喝了不少酒,走路都有些不太稳了。刚想拍门,门就从里头拉开了,俞思冕没收住势,几乎有点向地上扑去。
莫尽言一把抱住他:「俞大哥,你回来了?」
俞思冕安心地嘿嘿笑:「小莫你真好,这么快就来接我了。」
莫尽言一边搀着他,一面将马牵进来:「我听见马蹄声了,就知道是你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顺利吗?」
俞思冕得意地点头:「顺利,顺利得很,过几天就可以修城墙了。」一面说着,还打了个酒嗝。
莫尽言将马放在院子里,将人扶进屋里:「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你先躺会儿,我去给你倒水来洗澡。」
俞思冕闭着眼,嘴角泛着微笑,一边哼哼唧唧的,十分享受莫尽言的照顾:「那些人都来敬酒,不好不喝,都得指着他们拿钱呢。」
莫尽言有些无奈地摇头,一面腹诽:「又不是给我们修城墙,是给他们自己修,弄得我们要求着他们一样。」
莫尽言将水倒进浴桶里,发现床上躺着的俞思冕已经打起了轻轻的齁声。
他坐在床边,有些心疼地看着他,这些日子真是忙坏他了,从那天晚上起就没有歇过,剿灭倭贼之后,又要突审犯人,还要安排犯人的去处,又要替将士们争取奖赏。
这刚忙完,回来还得替县令忙活。
他将俞思冕的上半身抱在自己怀里,替他解衣带。
俞思冕咂巴了一下嘴,伸手抓住莫尽言的手,抬起一只眼来看了一下,发现是莫尽言,便松开了手,任由他去脱。
莫尽言将俞思冕扶到浴桶边:「俞大哥,来洗澡了。」
俞思冕努力睁开眼睛,眼皮又迅速耷拉下去了,他一手扶着桶沿,在莫尽言的帮助下,终於跨进了桶里:「小莫,来,一起洗。」
莫尽言笑道:「我已经洗好了,我给你抆背,赶紧洗好了睡吧。」
俞思冕嘟囔着说:「要一起洗,还要洞房。这该死的倭狗,打扰我们洞房。」
莫尽言哑然失笑,原来他还一直惦记着这个事呢,便哄着他说:「先洗澡,再洞房。」
「好。」俞思冕终於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