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契结同心 寻香踪 2276 字 2个月前

第二十八章 成功

锺勇请来的师傅共有五人,都是从长乐与连江请来的老船匠和老木匠师傅,有着丰富的经验和精湛的技艺,做个小船、打个家俱什么的都不在话下,但是没有人造过战船。

尽管如此,莫尽言还是如获至宝,对每一位师傅都恭敬有加。手艺人有一个特点,学艺不精是不会出师的,年纪越大,技艺便越精湛,脾气也自然就越古怪,他们有他们的骄傲嘛。

莫尽言为每位师傅斟上茶:「师傅们请喝茶。」

锺勇坐在上首,几位师傅都忌惮他,没人敢喝,锺勇笑道:「师傅们不必拘礼,请喝茶。这次请大家来打船,我是外行,小莫是里手,所以一切还得你们切磋商议。只是小莫毕竟年幼,许多事情经验不足,还得烦请各位师傅多指点一下他。」说着站起身来,「我有事,先行告退,具体你们详谈,造船的事就拜托大家了。」

锺勇知道自己在这里,这群师傅不自在,所以很识趣地走了。

莫尽言在最下首坐下,开始跟师傅们套近乎:「师傅们请喝茶。小子姓莫,名尽言,祖上也曾以造船为生。后来先父在连江倭乱中不幸遇害,小子学艺未精,不敢辱了家门,就转行做了别的。近日我们锺大人想要造船,知道我略懂一点,便让我做个中介,陪诸位师傅一起做船。」

一位高瘦的中年师傅微微动容:「你姓莫,可与新田的莫怀乡有什么关联?」

莫尽言脸色也变了,站起来一揖到底:「原来这位师傅认识先父,不知师傅高姓大名?」

中年人长叹了一口气:「原来竟是故人之子。鄙姓谢,多年前曾与你爹在一起做过船,没想到后来他竟遭遇不测,这杀千刀的倭狗,早该将他们千刀万剐了。」

「原来是谢伯伯,难为您还记得先父。此次请大家来,就是为了做驱逐倭贼的战船。」莫尽言趁机说。

「造战船?」在座的几位师傅脸上纷纷都变了颜色。

谢师傅嘴角抽了抽:「莫贤侄,你不是说笑吧?战船只能官船厂才能做,我们做,是要被杀头的呀。」

莫尽言摆摆手:「此事不用担心,我们是为水师造船,也就是替官家办事,并非造私船。」

几位师傅松了一口气,有一个师傅提出来:「我们谁也没有做过战船,不知道如何做法啊。」

莫尽言笑道:「我也没有做过。不过我这里有模子,对战船的结构我也了解一些,到时咱们一起商量着来,各位师傅都聪明绝顶,手艺又都是精湛的,这战船虽然难一点,我们慢慢来,也不是做不出来的。所以今后要多多烦劳各位了。」

众人想一想,也是这个理,无论大船小船,道理都是相通的,既有模子,应该就是不难的。

莫尽言道:「师傅们今日也累了,我领大家去歇息吧,等明日咱们再来商量具体细节。」

第二天,莫尽言拿出船模、草图同几位师傅研究,大家都是做惯木工活的,一看便各抒己见。莫尽言听着大家的意见,如醍醐灌顶一般,茅塞顿开,一番讨论下来,比自己独自琢磨半年的收获都要丰富。莫尽言决定了,第一艘走舸,他要全程参与建造。

造船的地点选在梅花所附近的海湾里,大船通常都是临水而造,造好后方便下水,节约人力物力。

造船的事并没有大张旗鼓,甚至是秘而不发的,锺勇为了保密,还特地将这一片圈了起来,不许闲杂人等入内。因为就算他们是水师,也没有私造战船的权力,所需战船须得同上级报备,由官船厂统一配发。

这一次造船锺勇还同长乐县令商议,县令非常支持这个做法,还从县衙拨出了一笔银子作为支持。他们准备待船好后,再同上级报备,说自己征购了几艘民船,改装成战船,算是先斩后奏了。

莫尽言干脆将操练地点换到了船上,上半日上船去操练,下半日同师傅们一起做船,晚上就同师傅们睡在一块儿,不再回营舍。

谢师傅是个造船老手,做了三十几年的船了,是这群师傅中资历最老者,莫尽言便让他做主。

谢师傅围着采买回来的木材,这个敲敲,那个看看,最后说:「贤侄啊,这现有的松木、杉木和樟木都是不错的造船木材,但根据你说的走舸特点,我认为最好是选用轻木与柚木,轻木质轻,船便轻快,柚木耐水耐火,不易腐蚀和变形。」

莫尽言点头道:「那我这就去想办法找去。」

谢师傅摆摆手,继续道:「轻木只怕不好找,我也没见过几次,据说只有云南才产,这一时间怕是寻不来。而柚木的数量又少,只怕也不好找。如果找不到这两种木材,楠木与柏木也是可以的。大船的龙骨与船底,非要上好的木材不可,才能牢固结实耐用。而栈板与桅杆则不拘何木,普通的皆可。」

莫尽言一边点头一边用心记下来,突然又想到一件事,自己临时起意,说要造船,这木材也都是临时准备的,哪里有那么多早就伐好风干的木材呢,便说出自己的忧心:「谢伯伯,我怕一时间找不到那么多的干木材。」

谢师傅倒是不担忧:「其实楠木倒是不难买,一般的木材铺子多少都会囤积一些。如果采买不到,可以去邵武府采买,武夷山区盛产楠木,富贵人家多以楠木造屋或做寿材,那处长年都有大量楠木伐出。」

「好,我这就跟锺大人说去。」

莫尽言和师傅们根据船模的比例,计算好各类木材的长度宽度,就着已有的木材,将木料都加工好。莫尽言下午得空的时候,便过来一起砍木头、刨木板、凿孔,刨花带着木头的清香,一卷一卷从刨口上冒出来,落在脚边,像花卷儿一样,很快便铺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