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院?”骆时钰来精神了,“您细说说!”

“也没啥可说的,就走路上让车撞了,老头脑血栓, 腿脚不灵活躲避不及, 人就没了。”司机老哥幽幽道。

出租车此时停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司机手里夹着烟, 但因为后座的两个客人他并没有点燃, 干这行久了多少有点眼力见。

这三位来这儿第一天司机就注意到了, 也不是他善於观察生活中的美,实在是老破小区都熟人,多出一个生面孔半天不到就传遍了,更别说这仨人一看就非富即贵。

这种人,一看就和他们这小区搭不上边,但现在偏偏出现在这儿了,探亲?没听说哪家跟他们有交流;见朋友?这小区加起来的年轻人都不过两手;至於逃犯、传销……还真有人这么猜来着,警察前几天就来上门了,人还在那就是守法公民。

“老哥,我想听的不是这个。”骆时钰抽出一张百元大钞。

司机面不改色接下来,继续说:“养老院自己有护理人员,而且医院就在他们养老院对面,根本用不着去诊所,那天李老头是被他儿子接走的,听说把养老院退了,打算带回家自己照顾,就住这边,十四号五楼靠南的房子,不过因为老头没了,他儿子拿了笔赔偿就跑了,现在住哪不知道。”

骆时钰又抽出一张钞票。

司机:“李老头他儿子之前因为家暴打老婆被局子思想教育过,不是什么好东西,哦,他儿媳妇前几天也死了,癫痫,大街上发病,听说是窒息。”

骆时钰还打算抽钱,司机打断他的前摇:“别的我不知道了。”

骆时钰朝后座看去,后座两个活人一个闭眼,一个带耳机,压根不搭理他,骆时琛这才看向右边。

红衣艳鬼抬眼,他额间的鬼纹比先前更艳了,闪耀着特别的光华,像是大补了一番。

戚砚越不耐烦地动了动腿,出租车后排对长腿客人并不友好,陆晏安抚性地捏了捏身上的煞气,“都给他。”

这句话是对骆时钰说的。

骆时钰立刻把剩下的一千拍在车上:“你不挣这钱也有别人挣,大家就别互相浪费时间了。”

这倒是实话,小城市的消息总是传的最快的,只不过信息在传递过程中会添加上个人色彩,出现夸大或虚假的情况。而出租车司机这个群体总能凭借行业特性,拿到一手消息。

司机没去碰那些钱,反而隐晦地看了眼后座的空位,突然意识到什么,他沉默片刻,然后指了指收款码:“得加钱。”

骆时钰:……

【叮,收款到帐一千元。】

“一条独家,李宏三年前给他爹和他老婆买了份人身意外保险。”司机看见骆时钰渴求的眼神,於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多说了一嘴,“他买保险的时候,我也在签。”

司机身上那股晦气在说话这句话就散了,他和事件的联系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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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江市的夜晚非常冷,老旧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灯光将道路照亮,但街上空荡荡的,偶有两三张黄纸随风飘过马路。

这几天似乎是什么祭祀先人的日子,自行车道上被用粉笔画了很多圈圈,里面留下灼烧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