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骆时琛却不给他逃避的机会:“你对陆晏的爱意究竟是受了我的愧疚影响,还是……诞生而初的执念?”
那双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骆时琛,后者毫不畏惧,甚至有些想笑:“你真能分清吗?一个……煞气?”
骆时琛并不是一个会咄咄逼人落井下石的人,这些话却仿佛在他脑中很久了,他必须要说出来,这似乎是一个任务。话说完了,那种诡异的如同被支配的感觉迅速褪/去,他重新闭上眼睛。
反观戚砚越,那双漆黑诡异的眼睛不再平静。
他不在乎陆晏是不是人,更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人,他拥有独立自主的意志,能分清情愫与爱意发自内心。
但他同样恐惧,恐惧自己有一天会失去这样的意志。
他是煞气,是骆时琛犯下的罪孽。
这份罪孽被以秘法和主人割裂,但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它会不会回去?没人能逃避罪责和惩罚。
戚砚越甚至在想,他现在就该杀死骆时琛,杜绝未来有一天自己会被同化的可能。
但是不行,他不能自己动手杀死骆时琛,他不能成为刽子手,起码不能让晏晏知道他是刽子手。
墓室的氛围变得有些奇怪,但很快就被轰隆的震动声打破了——是石墙被打开了。
石墙缓缓上升,红衣艳鬼站在墙外说:“好了,出来吧。”
诡异的黑色退出眼眶,高大挺拔的男人迫不及待钻出石墙,抱住他的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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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男主送回骆家后,陆晏和戚砚越回到家中。
陆晏捏着一枚铜片,转头看向戚砚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戚砚越:“封印,有点难受,我觉得自己现在像是被绳子困住的果冻。”
在得知自己不是人后,戚砚越对身体的感知就和之前不一样了,他知道自己是一团“气”,“气”应该是自由的,可现在他被绳子束缚了。
“绳子”捆的不是很紧,没办法将所有“气”关起来。
他甚至能自主地控制那些煞气,也能“看”见“自己”缠在陆晏身上。
戚砚越喉结滚动。“我不是故意缠着你的,这是本能。”
他当然可以让“气”离开陆晏,但显而易见,他不想这么做。
陆晏放下铜片,抬眼看向戚砚越:“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之前,每一秒它们都在缠着我,很不听话,但我没有驱逐。”
是陆晏的纵容,这些气才能缠着陆晏。
对付这份纵容,戚砚越既享受又惶恐,纠结之下,他终於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都知道我不是……他,那为什么还会愿意和我在一起?”
“因为这件事本来就跟他没关系。”陆晏看着戚砚越,语气平静。
小世界的人、事、物,对陆晏来说都没有意义,他只是来执行命令完成任务,最初的戚砚越对他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