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是女人,到底不一样。
他坐在书房里,想得许久,半响写下一纸诏书,与执笔太监道:「明儿早朝由你带去宣读。」
第二日,群臣上得奉天殿,没有见到司徒修,他在哪呢?他睡在裴玉娇的身边。
那样安静,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后,他放下了肩上的部分负担,人也轻松多了,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以至於她醒了,痴痴看着他,他也不知。
但她也没有说话,以为自己是做梦,因这几年来,他真的勤政,除了节日,鲜少会睡到那么晚,她揉了揉眼睛看他,又揉了揉眼睛,好一会儿突然叫低呼一声,猛地把手掌放在他额头上。
定是病了,才会没有去!
可他还是没醒,裴玉娇吓得都要哭了,正当要使人去请太医,他睁开眼睛噗嗤一笑:「朕不陪你,你不乐意,朕陪你,你又大惊小怪的。」
「你没有不舒服吗?」她贴上去又拿自己的额头去碰碰他的额头,嘟囔道,「我怎么能不惊慌,你便算不去早朝,也不会睡到现在,可把我吓坏了。」
「朕以后一个月去三次,十天一次。」他捏捏她的脸蛋,「满意了吗,皇后?」
她不敢相信,瞪圆眼睛道:「你,你说真的?你没有骗我?」
「朕是真龙天子,还会撒谎?」
她撇撇嘴儿,暗道他哄人的本事不小呢,谁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早朝是大事儿,应该不会真的骗她罢,毕竟明天就能知道真假。
「难道是真的?」她再次确认。
「还要我说几遍?罢了,既然不信,朕这就去奉天殿。」他作势起来,她着急,生怕他真的走了,整个人扑上去,就势坐在他身上,一叠声道,「我信了,信了!」欢喜简直要溢出来,她凑上去亲他的脸蛋。
他不满足这些,手掌控住她后脑勺,一下就将她嘴唇挪到自己唇上,她怕哪里不好,含糊着还没洗漱,就要扭过头。
其实睡前都洗干净了,也不曾吃东西,早上这样亲下去,并没有什么,只他有时喜欢逗弄她,说她是臭小猪,她才觉得尴尬。其实他还挺喜欢这种味道的,强硬得压住她,吮吸个痛快,她急得脸都红了,好不容易逃开,脸颊上都湿漉漉的。
不顾形象的就拿凉衣抆起来,司徒修冷脸道:「还嫌弃朕呢?」
她哼了哼,其实是担心他怕臭,挽留下自己的自尊:「就嫌弃,下回不准早上……」
他手攀上她的腿:「到底是谁刚才坐朕身上的?」用力一拉,又将她拉趴在自己胸口,「其实不早朝,还是有好处的。」
不做个明君,只能做个昏君了,日日夜夜不离她。
裴玉娇被掀翻,一大早还没填饱肚子,就被他填饱了。
躺在微微出汗的胸膛上,她才醒来,又恨不得大睡一觉,心里恼他身强力壮,可这样美好的早上,有他陪着自己,那又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幸福。两相比较,她决定不恼他了,只要他真得没那么辛劳,一日多几次,自己也不是很难承受。
「相公。」她腻过去,「你真的十日才早朝一次啊?」
「还问?」他挑眉,「信不信再办你一次?」
裴玉娇一戳他胸口:「讨厌,我这不是觉得在做梦吗,毕竟你以前不肯呢,非得说一大堆的道理。」
「还不是因为你?」他手轻抚她光滑的背,「你昨儿与竹苓说的话,朕都听见了,哼,从不见妻子咒丈夫死的,我像是只能活四五十岁的人?」
裴玉娇目瞪口呆,半响垂头道:「我是胡说,还请皇上原谅。」
司徒修见她又变成小兔子状,并不当真,而今她在他面前早已没有恐惧,说起来,男人当成他这般,跟惧内也差不离了。想他堂堂一代皇帝,到底是为哪般呀?
「其实便只四五十岁,也有好些年呢,你就这样不知足?」他伸出手,将她脸蛋揉的好像长皱纹的圆包子,「我原先还想亲征,恐怕你也不愿……」
「不愿……」她被揉的脸蛋发疼,还是用力艰难的叫出来,「不行,打仗多危险啊,不行。」
「你就恨不得我什么都不做陪着你!」司徒修恨恨的放开手,「我不做皇帝,不做王爷,怎生是好,谁来照顾你?」
「我不要谁照顾!」裴玉娇忙道,「你不做,我养你啊!你瞧瞧,我种菜种的多好,我在云县还有良田呢,如今养了鸡鸭牛羊,一年几千两银子,我养你!」
司徒修大声笑起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头一回听人说,有人要养皇帝的!
可不知为何,瞧着她真诚的眼神,他知道她没有说谎,他知道,假使他司徒修有一日,失去了所有,她也会陪着他到天荒地老的。
「好,朕让你养。」他低声呢喃,吻上了她唇。
伏在他温暖的怀抱,她悄悄落下眼泪,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其实她真的什么都不要,只要他好好的,只要他们一家四口平平安安,这样过一天都好像是极乐的日子,那么,几十年怎么够呢,恨不得永生永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