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饱嗝:「或者又把大哥关到死就算了,何必又放出来叫人心烦?」他一脚踢出,把案几都踢翻了,与郑易道,「上回我与你们说的,去办罢。」
郑易吃惊,忙道:「是不是与三王爷商议下。」
「不用,我最是看不惯他左右摇摆,当年大哥出事儿,他还一应的求呢,而今他能作甚?与他商量只是浪费时间,再说,依大哥的脾气等他一出来,还不是急着与我清算?咱们还调转过来了,我关着,他得了父皇怜悯,不定还有什么补偿。」他一眯眼睛,「先下手为强!」
可郑易还是觉得不妥,跪下来请求道:「还请王爷三思!便算不与三王爷商量,王爷出事儿,还不是得连累三王爷?到时便宜谁?」
「死脑筋!」司徒澜怒道,「谁叫你们直通通去,不会找个替死鬼?非得让老子偿命不可?一群白吃饭的东西,老子养你们何用,还不如我自己动手呢!」他又把东西砸了个精光,扬长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低头也各自散了。
过得中秋,便到九月,月初将两个丫环都嫁了,送上丰厚的嫁妆,她一桩心事了了,可又有不舍得,幸好就在前院,还叫她们来服侍,只往后要生孩子,就必得提拔下面的小丫环,最近便在细细考察。
天一日日冷下来,裴玉娇这日已经穿上夹袄,眼见外面艳阳高照,使丫环们把过冬要穿的棉袄都拿出来晒一晒,去掉些不好的气味,又命厨房晚上务必准备的丰盛些。
因今儿是司徒修的生辰。
她想着能送上精心挑选的玉佩,心里极为高兴,只盼着时间快些过去,他能快些回来。
可这一天仍是难熬,幸好出了两件喜事儿,一是林初雪有喜了,二是儿子长牙齿了。
她还是头一次看到那么可爱的牙齿,好像米粒般大小,雪白雪白的嵌在红润的牙龈上,忍不住就拿手摸了摸,儿子不乐意,小手一挥,啪得拍在她脸上,这小子,挠他脚不干,摸牙齿也不给啊!
她恼得狠狠揉捏了一下他的小胖脸。
「今儿你爹生辰,你乖一点,等会看到他,叫爹爹,知不知道?」□□完了,又开始每日的教课,内容就是喊爹喊娘,她做梦都盼望孩子开口说话。虽然那外甥儿只会叫几个字,也够她羡慕的。
可实在太小了,熙儿有心无力,张开口都是咿咿呀呀,噗嗤吭哧,讲不出一个听得懂的字。
不过与儿子这样厮混,时间过得也快些,到得夕阳落下来,眼见天边微微泛红,她就立在门口张望,好不容易看到一道紫色的身影走过来,,好像只燕子般直飞了过去,落在他怀里,搂着他胳膊道:「修哥哥,你总算回来了。」
一来就娇声娇气的,司徒修挑了挑眉,伸手按在她臀部:「怎么,想本王了?」
真色,她又不是想那个,裴玉娇一扭身子从他怀里逃出来,拉着他往里走,亲手给他脱外袍,解腰带。他不明就里,因现正是收网的时候,他每日都要听暗卫禀告,衙门里的事儿也不能落下,甚至忘了今日是他生辰。
只被她这样服侍,心情总是愉悦,穿上件湖绿色的家常衣袍,还是没忍住去亲她,低声在耳边道:「不是想本王又是为甚?想本王带你出去玩?」
天地良心,她哪里有那么坏!
裴玉娇鼓了鼓嘴,从袖中拿出一枚玉兔坠子,托到他面前道:「今天是你生辰呢,这是我亲手挑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白玉莹润,周边刻着云纹,中间有只胖乎乎的兔子半蹲着,前两只脚抬高,搭在寓意吉祥的葫芦上,要说这东西送与女人,多数都会喜欢,可他……
堂堂王爷,竟然要佩戴这个吗?就没有威武些的兔子?
司徒修实在很难说喜欢,可瞧着她期待的眼神,水汪汪一双眼睛盛满情谊,他低声道:「嗯,喜欢。」
得到肯定的答案,她眼眸弯成一枚月牙儿,兴高采烈的给他戴在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