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2 / 2)

每天都要捏啊摸的,越看越觉得他把自己当个小猫小狗来对待,完全不想被他捏。

谁知道阿砚这么一躲,倒是让萧铎干脆伸出手来,牢牢地固定住她的脑袋。

「不许动。」他略显沙哑的声音这么命令。

「唔唔唔……」阿砚瞪大眼楮对他表示反抗。

萧铎有力而灵巧的大手固定住她的小脑袋,凑近了,对着她的小鼻子小嘴细看了一番后,微微拧眉,略显沙哑的声音喃道︰「为什么你会生病呢?我从来不生病。」

阿砚眨眨眸子,无言以对。

她能和瘟神比吗?能和一身煞气的他比吗?就他这满身的戾气和血腥,怕是黑白无常都要让他三分!

谁知道萧铎仔细地审视了她那小脸好半响后,忽然放开了她,端起粥来喝了一大口。

啊——

阿砚心疼地看着粥,这是她的粥啊,她的!

好不容易吃个可口可心的饭菜,怎么他还要吃呢?这可是病人的膳食啊!

正想着呢,萧铎忽然俯首下来。

一时之间,气息灼热,黑发缠绕,略显沁凉的唇猝不及防间贴上了她的唇,在她来不及反应前,他将一口热粥快速而精准地渡到了她的口中。

四目相对,她水眸纳闷,他眼中含笑,笑得仿若天上星辰,熠熠生辉,却又带着几分调皮。

他拍了拍她的脑袋,又满意地捏了捏她鼓鼓的脸颊︰「以后我天天喂你好了,时候一长,也许你便不会生病了。」

他——天天——喂——她?!

阿砚无语地望着他那满是愉悦的俊脸。

俊美无暇的脸庞,曾经高贵清冷的容颜,如今却因为自己变得温柔起来,整张脸刚硬的线条柔化了。

她望着满脸笑意的这个他,望着他那张分明百炼钢变绕指柔的脸庞,可是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晕死过去的那一夜。

寒夜里沁凉的雪花在漂,凉寒彻骨,纵然身上披着金丝大髦,她却冷得浑身每一处血液全都结成冰。

围观的侍卫,跳跃的火把,冰冷阴婺的眼神,不羁的黑发狂舞在这风雪之中,几乎与那暗黑的夜融为一体,地上一滩滩的血迹,以及已经不成人形的韩大白……

死了,有人死了,躺在那里死了,一如她之前的很多次那样,死了。

死去的滋味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这个人,太过霸道残忍,却可以对自己宠爱的物事疼宠有加。

她不想死,想活下去。

阿砚眨眨眼楮,凝视着面前那个一脸温柔的男人。

如果不是她嗓子哑得不能言语,真想马上给他喵呜一声,当他脚旁边最乖巧的猫咪。

当人有什么好,说不得哪天就被他杀死了。

萧铎却不知阿砚的想法,他当下又喝了一口粥,端起碗来继续亲口哺给阿砚吃。

阿砚心里暗暗地琢磨着这事儿,想着他确实是百毒不侵百病不入的体质,难道他喂自己吃饭,真得会让自己的体质得以改善吗?

她真得很想长命百岁呢。

所以她很没有骨气地屈从了,张开口乖巧地接受他的哺喂。

四片唇儿相接间,他将口中的粥渡给她,感受着她贪婪的小舌头在那里灵巧地动着。他黑眸颜色转深,固定着她后脑勺的大手也不由得多用了几分力气。

阿砚发现不对劲,为时已晚。

他的唇舌霸道地长驱直入,擒住她的舌,在那里戏弄蹂林。

阿砚两颊发红,「唔唔唔」个不停,可是却怎么也无法逃脱。

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在那里奋力挣紮,萧铎黑眸中暗光微闪,两唇勾住那丁香小舌轻吸。

原本如同活鱼一般挣紮的阿砚,此时忽而一下子仿佛触了电,先是后脊梁骨激灵灵地一阵酥麻,紧接着便是浑身一瘫,四肢软软地再也没有了力道。

萧铎干脆打横将阿砚抱在怀里,看着她软绵绵地趴伏在自己胳膊上,两颊泛着淡粉的润红,就那么乖巧无力地喘着气,挺翘鼻子旁边的鼻翼一动一动的,分外惹人喜欢。

他低头凑近她耳边,哑声道︰「这样才乖,我继续喂你。」

阿砚此时已经只有呼气和张嘴的力气了。

她望着萧铎那削薄红润的唇,再次没有骨气地想,喂就喂吧……

其实,当一只小猫咪也挺舒坦的。

当然了,前提是有福气可以当一只长命百岁的小猫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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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砚把这一碗粥吃饭的时候,夏侯皎月带着侍女们过来收拾残羹冷炙。

阿砚软绵绵地躺在萧铎宽阔坚实的胸膛上,从他胳膊底下瞅向夏侯皎月等人,却见夏侯皎月面上倒还算平和,可是那些侍女们,一个个脸红得如同猴子屁股一般。

正想着呢,恰巧一个侍女看到了在萧铎胳膊缝里望向自己的阿砚,四目相对间,看那绯红的脸颊,还有明亮清澈地打量眼神,,侍女一下子脸红了。

她看起来很不好意思,好像自己不经意窥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阿砚一下子也不好意思起来。

她并不是含羞无知的妇人,可是实在是从未经历过现如今这种事。光天化日,当着这么多侍女的面,被个男人抱在怀里,如同喂一个孩子般这样哺了整整一碗粥……她应该是已经没脸见人了吧?

阿砚直接如同鸵鸟一般埋在萧铎的胸膛里,死也不再往外面看一眼了。

萧铎呢,搂着怀里的小姑娘,低头看她羞红脸的模样,还有那因为羞涩而紧张眨着的长睫毛,他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低头亲她。

她却死死地抓着他的袍角,将脸迈进去不让他亲。

没办法,他只好轻轻亲了下她的耳朵。

她的耳朵竟然也生得分外精致好看,小小的,颇为圆润,边缘处甚至仿佛透明的粉玉一般。

他像意外发现了什么似的,忍不住越发低下头,用牙齿试探着去咬那片小粉玉。

「呀——」当他咬下去的时候,怀中的阿砚猛地一个抽动,用她那未曾痊癒的嘶哑嗓音发出了低叫声。

声音沙哑朦胧,犹如幼兽的低泣,委屈惊讶,却又带着颤动而湿润的迷离感。

萧铎咬了咬薄唇,呆呆地望着怀中的小姑娘,心中怦然而动,痴痴不知如何是好。半响后,他才哑声道︰「阿砚,我还想吃。」

他并不知这是姑娘家最为敏感的地方,也并不知道这是男女亲昵时最常用的招数,不过是恰逢其会,这么轻轻一叼,便招惹得阿砚这般情态。

他是真心还想再试试。

一旁的夏侯皎月,便是再淡定,也有些受不住了,她脸红耳赤地向众位侍女一摆手,大家慌忙逃了出去。夏侯皎月还顺便帮这一对男女关好了门!

素来知道自己那位爷是个行事没顾忌的,任性妄为,放肆不羁,谁曾想,这种私密房中事,他竟然也要当着这么一群侍女吗?

他不要脸,人家怀里的小姑娘还得要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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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后,萧铎便迷上了喝粥。

他先是重赏了这位做出枇杷薄荷粥的厨子,赏了黄金百两,接着呢,便传令出去,以后变着花样每天做粥,要味道上佳,软糯喷香,还要色泽动人的。

这样子他才会喜欢,他的阿砚才会更喜欢。

他当然不止自己要喝粥,还要给阿砚喂粥。

阿砚就此过上了没羞没躁当只猫咪被人喂粥的日子。

其实当猫比当人好,当猫不用操心能活几天,反正鼓着圆肚皮眯着眼楮晒太阳,撒个娇打个滚张开嘴等着吃就是了。

阿砚两眼一闭,决定先当一段时间的猫。

她这几日病已经好了,声音也不再嘶哑了,可是她却不想说话了。

猫是不会说话的,她也不想说。

有时候萧铎会和她说话,她就对他眨眨眼楮表示附和。

有时候萧铎会摸摸她的喉咙,皱眉道︰「阿砚你怎么不说话?」

她当然不想回答,便打一个滚,直接滚到他怀里,两只爪子去抓他身上的玉带,他的腰带或者镶嵌有罕见宝石,或是精心做下的刺绣。

如果是宝石腰带,她就去抠宝石。

如果是刺绣腰带,她就去摸上面的梅花。

如果他养了一只猫咪,或许猫咪还会冲他喵呜一声,可是阿砚却连喵呜都不想。

萧铎这个时候便不会再追问她了,他会低头凝视着她,抬起手来摸她的脑袋。

「你是不是不想说话?」他拧着眉,略带不满,但是却不会怪她。

阿砚继续当猫咪,哼哼几声,摸摸肚子,表示要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