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暗示(1 / 2)

问鼎宫阙 荔箫 3144 字 4个月前

再到众妃问安之时, 周妙便成了阖宫瞩目的那一个,满殿嫔妃无不向其道贺,更极尽溢美之词夸赞小公主乖巧可爱。

夏云姒却不由自主地注意着宋婕妤。她鲜少在这样的场合露面,今日来,大约也是为贺一贺周妙。

她细细划过宋婕妤的每一分面容,寻不出太多分别, 又觉眉目间似乎是添了些从前没有的愁绪然她从前与宋婕妤也算不得相熟, 说不清是不是错觉。

众人说说笑笑, 这一日问安的过程便格外长了些。顺妃心情也好, 凭着经验叮嘱了周妙许多带孩子的事宜,周妙静听着,恭顺地一一应下, 从头至尾都满是初为人母的幸福之色。

待得从敬贤殿告了退,庄妃邀周妙前去小坐, 也喊上了夏云姒与含玉,她们便都一道去了。

到了庆玉宫又说了会儿话, 庄妃终是觉出了些端倪。不久便寻了个由头让周妙与含玉先一步回去了,唯多留了夏云姒一会儿。

庄妃问她“今日话格外少,是怎么了”

夏云姒想一想, 没有瞒她, 将宋婕妤之事一一说了, 庄妃听罢也蹙眉“还有这事,没弄错么”

夏云姒摇摇头“这样的事没什么可编的,传话的宫人自己也纳闷她怎会为仪婕妤难过, 若只是编的,也太离奇。”

“这倒是。”庄妃点一点头,夏云姒兀自思忖一会儿,又问她“出事时您是身在宫中的,那时姐姐为何保她,您可知道是有什么可靠的证据让姐姐信她,还是姐姐胡发善心”

她觉得姐姐不是会那样胡发善心的人,但这事实在蹊跷,她近来不得不往那个方向去想了。

庄妃轻锁着黛眉,缓缓摇头“我也不知。只知在刚事发时,宋婕妤曾去求见过皇后娘娘,但两人是密谈,连一个宫人都没留下。我当时已承幸受封,更不可能留在殿里便也一直不知是怎么回事。”

“后来没过几日,事情就查到了宋婕妤头上。也是在那个时候,皇后娘娘就开始出言保她了。前后一想,可知与那次密谈该是有关。”

若这般说自是有关,但密谈了什么仍是不得而知,只这样去想便也没什么意义。

夏云姒轻喟“我只盼着不是她。”

不然这便意味着姐姐临终之前最后费力去保的一个人,竟是杀死她的凶手。

那她这并不长久的一生,便又添了一件不值。

庄妃复又忖度片刻,复想起来“倒是在潜邸那会儿仪婕妤与宋婕妤倒确实是走动不少。两个人娘家都在江南,许多习惯讲得到一起去。后来慢慢疏远了,倒也不知是为什么是皇上继位之后的事了。”

那便也是入宫之后的事了。

夏云姒定一定神,抬头“贵妃进宫之前还是之后”

庄妃凝神想了半晌,哑笑“这我倒不大记得了。”又想了一想,不大确信地说,“应是之后吧。贵妃进宫前,宫中纷扰之事并不多,许多都是在她进宫之后才出的。”

夏云姒略微理出了些头绪,但到底是不够用的。

辞别了庄妃,她便回了永信宫去。临近延芳殿的时候,只见一宦官的影子从院门口一划而过,弯腰了那么一刹,又即刻闪开。

“什么人”她一喝,小禄子几是同时已窜出去。未成想那宦官的脚力竟极快,小禄子拼力去追了,最终却是无功而返,只气喘吁吁地回来与她回话“太快了下奴无用,实在抓不着。”

“罢了。”夏云姒定气,举目望去,视线落在院门口。

那儿似乎落了个东西,不是很大,离得远看不太清,只能瞧出在阳光下流光溢彩的。

“去瞧瞧。”夏云姒一睇,小禄子循着望去,便也注意到了,即刻折过去拾回。

是个碧玺手串,成色很好,五颜六色穿成一个圈。

这东西在宫里算得很常见,但大多是女儿家戴的,宦官戴并不合适。

这是弄什么鬼。

夏云姒凝神斟酌,遂将那串子递回给小禄子“去查查,看能不能查出来路。”

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二件莫名其妙出现在她眼前的东西了。

上一件是那半块玉佩,帮她察觉了五皇子的离去另有隐情、帮她挖出了仪婕妤,她却至今仍不知东西是谁送来的。

当日晚上,小禄子就为这个来与她回了话,愁眉苦脸的“娘娘,这东西在宫里实在太多了,各宫嫔妃、太后太妃处都有过,尚工局每年要制出百十来条,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夏云姒轻喟“让太医验一验,若验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先好生收着。”

小禄子应了声诺,拿着串子退下。不一刻又折回来,禀说请郑太医验过了,没验出什么,只是寻常的碧玺手串。

那就也只好先收着了。

夏云姒依着上次那半块玉佩的事将此事也翻来覆去地想了个遍,觉着或也是在暗示她什么,一时却又想不出究竟何事。到底是何人所为更无处探寻,唯有层层迷雾之中又添了一个迷的感觉令她烦乱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