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照老样子吗?"
"随便,不,"霍斯予想了想,说:"你给我弄份红烧大骨面来。"
"是。"
"对了,老陈呢?"
"陈助理吩咐了,除非您叫,任何人不能进去打扰您,他现在出去办事去了。"
霍斯予笑了笑,说:"知道了。"
趁着面来之前,霍斯予出去与他"作战参谋室"的心腹们交流了一番,正跟讨论得热烈,忽然吃的东西来了,霍斯予的秘书很会做事,知道他此刻跟属下们在一块,送进来的东西中除了霍斯予的午餐,会议室里已经用过饭的人都有份点心或甜品。霍斯予公事上虽然严厉,但私下里就是一个痞子,跟心腹们没上没下闹是常事,他一声招呼,大家立即放下手头的活,嘻嘻哈哈地围上来吃东西,几个老烟枪又点烟喝茶,屋里立即烟雾弥漫。就在此时,门边忽然有人喊:"五少,爱琳在外头说有人找您。"
爱琳正是他的秘书,霍斯予皱了眉头,说:"等着,没看我正忙着吗?"
旁边的人说:"别是老爷子又来临检?不然爱琳不会这时候来打扰您。"
霍斯予心里一阵烦,不得不放下筷子,骂了句:"操了,这什么地摊上叫的面,忽悠民工的吧,难吃成这样。"
他匆匆抆了嘴,起身穿过整个会议室,推开门走出去,回办公室一按电话,气势汹汹地说:"谁他妈来找?老子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
"一位姓周的先生。"爱琳好声好气地答:"我记得您吩咐过,有姓周的找您,比姓霍的还要紧。"
霍斯予近乎悚然一惊,浑身打了个激灵,结结巴巴地说:"人,人现在在哪?"
"一楼大堂,接待处小姐等着您的答覆呢。"
"答覆什么呀,赶紧让人上来,不不,等等,我下去,我现在就下去。"
他扔下电话,迈步就朝门口冲去,想了想又冲回去,跑进盥洗室对着镜子扒拉了两下头发,这才又急吼吼冲出办公室,按着电梯都觉得今天怎么那么慢,恨不得把那个下行键撬出来看看出没出毛病。好容易电梯叮当一声开了,霍斯予一个箭步冲了进去,一路到底,越是临近,越发现胸膛里头心跳声震得耳膜都发疼。
一声一声,好像都在喊着,子璋,子璋。
霍斯予在电梯开的那瞬间就看见周子璋了,站在大堂里,人来人往,明明身边挺多人,可那瞬间你就是觉得宛若置身旷野,你眼里头只瞧见那个人,长身如玉,脸庞精致,目光柔和清澈,面色凝重,睫毛低垂,又是那种略带沉思的表情。霍斯予看住了,直到电梯门又晃晃合上,这才猛然惊醒,连忙按开了门,大踏步走了出来。周子璋看见他,面露错愕,还来不及说什么,霍斯予已经一把将他拉住,往电梯里头带,不顾周围人惊诧的目光,他只想赶紧把人带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脑子里瞬间没想那么多,就是这一个念头,抓紧他的手,带到其他人觊觎不到之处,如果能叼回窝看起来更好,一辈子不让他出来更好。
电梯门一合上,他就再也管不着自己了,一把将人紧紧抱住,抱在怀里头,贴近自己心脏,让他听那心跳,一下一下,跟擂鼓似的,又疼又酸,又甜又涩,每一下都在喊你的名字,原来刻骨铭心就是这个意思。
周子璋不安地挣扎着,显见是怕了,霍斯予明知道现在还不到时候想抱就抱,可你有什么办法,就如第一次遇见,贴近他的肌肤,嗅到他的气味,你的血液突然就沸腾了,你不为人知的激情突然就点燃了,你有什么办法?你根本抗拒不了这种欲望,这种恨不得把人揉碎了渗进骨血的欲望。
"就一下,子璋,别怕,我不是要干嘛,我就是太他妈,那啥,最近压力大,事多,多到我忙不过来,就给抱一下,好不好?好不好?"霍斯予无意识地喃喃细语。
周子璋渐渐不动了,安静地任他抱着,等他这股劲过去了,才温和地说:"你看来需要减压。"
"是,"霍斯予哑着嗓子说:"我要减压。"
"三餐不继,作息不定,都会令你烦躁。"周子璋淡淡地问:"现在好点了吗?可以,放开了我了吗?"
霍斯予深吸一口气,猛地松开手,说:"ok。"
"谢谢。"周子璋整理了下外套,微笑说:"看起来,你气色还不错。腿怎么样?"
霍斯予只顾着盯他的脸,猛然回过神来,说:"哦,那个啊,没事了,你看,不疼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腿,笑着说:"一点也不疼了。"
"那就好。"周子璋点点头。
两人一时间有点无语,这时电梯到了,霍斯予抢先一步按住钮,做了个手势说:"请。你先走。"
周子璋微微颔首,走出电梯,霍斯予紧跟其后,领着他到办公室,说:"来,这里是我办公的地方。"
他有点慌乱,进去后手忙脚乱地将桌子上的东西规整一边,忽然想起来一样说:"你坐,要喝什么?"
"不忙了。"周子璋在他对面坐下,低着头,有点为难地说:"我就想,当面问你件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