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予在车内做完一次,但转瞬之间,却又一片空虚,心底有个角落仿佛在叫嚣着没有着落,他命司机将车子开到自己平时住的房子。闹市区高耸云霄的高层住宅区,他在顶层拥有两套打通的复式住宅。霍斯予冷静地拿纸巾将自己和周子璋收拾干净,又把周子璋的衣服收拾好穿了,将人抱在怀里,对着他的耳朵冷酷地说了四个字:"这事没完。"
他感觉到怀里的人一僵,但没办法,这是周子璋逼的,他也想好好对他,真的想,想把人宠得无法无天,想看他在自己面前笑颜逐开。周子璋不知道,其实自己挺爱看他笑的,有说不出的好看,干净得像高原湖泊,像五月清晨最清澈的露珠,但那又怎样?如果你不让我笑,那大家就干脆都别笑好了。
霍斯予接下来干的事自己都有些迷糊了,但又很清醒,他迷糊在於,那个过程太过激烈,而清醒又是因为,他一直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明白自己的目的就是要彻底拥有这个男人,把以前没拿下,没攻克的地方全一次扫荡。他把这个男人绑在床柱上,使劲侵犯他,在这样极致的爱
欲与激荡中,他要彻底撬开这个男人的躯壳,让他真正从头到脚都对自己臣服。这个晚上没有月亮,或许有,但S市灯光太明亮了,明亮到早已夺取天体该有的光辉。远处隔江高强度的射灯照进房间,影影绰绰,光影陆离,以至於事后回想起来好像只剩下一片模糊的影子,那人白净的肤色在这种光线下近乎妖冶,却又如冰雪即将消融。霍斯予记得自己做到后来,明明筋疲力尽,但却硬憋着一口气蛮干,他停不下来,这仿佛是一场较量,他虽然是进攻的一方,但他越是攻城掠池,他越是觉得得到全是虚妄。
汗液和□弄污床单,周子璋有段时间的呻吟就如惨叫,听得霍斯予越发凄惶。他俯下身,喘着气,贴着后背问:"说,你下回还敢不敢?"
他这话问出口,自己都觉得乏力,分明是留了台阶,想给大家都找个收场的理由。但周子璋睁着眼睛,里面一片空寂,被顶得厉害了,才断断续续弱声说:"你最好干死我。"
霍斯予觉得心里疼得厉害,为什么就这么不愿意低头,为什么就非逼得自己禽兽不如了呢?他狠命揪住周子璋的头发,骂:"你他妈就这么贱吗?服个软就不行吗?"
周子璋空洞地笑了两声,闭上眼,居然说:"霍斯予,你不行了吗?"
这么挑衅简直不要命了,霍斯予一阵气恼,越发使劲折腾他,明明违背内心,但却这样堵着气,报复一样进行下去。到了最后,连他都感觉,这样的惩罚与其说是用在周子璋身上,不如说是用在自己身上?何苦呢?他加快了速度,最后一次射在周子璋体内,从他身上下来,腿部发软地走向浴室,打开灯,浇上冷水,猛然一照镜子,这才发现内里一张困苦颓丧的脸,哪里还有平日嚣张跋扈的半分气度?在记忆当中,遇到再大的难题,也只见自己兴奋,从未见过自己如此委顿。霍斯予操起洗漱台上的玻璃杯往地上一摔,哐当一声,满地破裂。他忽然就明白了,周子璋就是自己的劫,他跟他,早就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关系,而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真正对那个人上了心。
所以才会嫉妒,所以,才会恨不得撕碎他,却又舍不得伤害他。
霍斯予一愣,又往脸上浇了冷水,清醒了不少。他将下午的事想了一想,发现虽然令他愤怒的地方不少,但其实,情况也没那么严重。至少,林正浩被自己成功气跑了,而且以他那种世家子弟的矜持,一定不屑再搭理周子璋,那样正好,一方面让周子璋死心,一方面可以让他明白自己对他有多好。霍斯予的脑子惯於分析利弊得失,将商场上算计人心的一套挪用下来,立即明白自己干了蠢事,这时候强
暴一样的□,百害而无一利,他是昏了头么?霍斯予猛地拍了自己的脸一巴掌,又嘿嘿笑了几声,原来,这就是关心则乱,原来,自己身上也有这么些玩意儿。
他立即返身回卧室,既然之前方式错了,那往后用对的路子就行。床上躺着的那人一动不动,霍斯予咽了唾沫,过去放缓了口吻问:"子璋,那个,你感觉怎么样?"
周子璋没有回答。
霍斯予又问:"要,喝水吗?"
周子璋还是没有回答。
霍斯予以为他彻底恼恨了自己,只好坐下来,摸着他的身子说:"不舒服要跟我说,我……"
他一句话没说完,立即惊了一下,原来出手极烫,周子璋已经发了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