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砚唯:“?”
男人凶神恶煞地一路骂过来,从纸袋子里取出一瓶胡萝卜汁,拧开瓶盖,送到林思渡的手中:“就你那水平还给人编绳呢?”
“顾淮,闭嘴。”林思渡说。
叫顾淮的高大男人立刻温和了许多:“给我吧,我来编。”
“他是我男朋友。”林思渡冷冷地说。
方砚唯愣了一下。
他很羡慕,男朋友这三个字,能这么大方地公之於众。
“高中生,早恋分手啊?”顾淮嗤笑了声,略带嘲笑,“就这,哭成这样?”
方砚唯莫名有了种自己被嘲笑了的感觉。
穿着白大褂的林思渡抬眸,扫了顾淮一眼。
“哎,小孩。”顾淮的语气温和了些,“不是说了分手,就是分手的。”
什么意思?
方砚唯微微睁大了眼睛。
还能说了不是吗?
“你们高中生都是傻逼,喜欢把问题说得很严重,动不动就一股生离死别的样。”男人说,“分开不是分手,只要还喜欢,就只能算是分开。”
有区别吗?
方砚唯想。
路执都已经,不理他了。
“就比如我老婆。”顾淮说,“全靠我往死里追,我喜欢他,他就得是我的。”
“滚。”他旁边的人说。
顾淮一扬手,把佛珠串抛给方砚唯。
编绳细致完好,跟先前别无二致。
“只要喜欢,会再见的,先长大吧。”顾淮说,“走了。”
方砚唯怔怔地,站在原地。
会再见的,是吗?
在他们彼此都成长,真正自由的时候。
微凉的佛珠盘在腕上,檀木香味清幽。
手机振动了一声,他解锁打开。
时隔六个小时,他收到了一条回复。
[男朋友吱吱]:黄豆泪汪汪.jpg
他呆愣了一瞬,眼泪落在了手机屏幕上,却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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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半以后。
A市S大,路执把实验穿的白大褂折叠好放进柜子里,抱着文件夹走出了实验室。
“路执。”许教授叫他。
“暑期夏令营项目要开始了,我下周要去出差,还得麻烦你给我盯一下夏令营。”许教授说。
“好的老师,没有问题。”路执说。
他接过许教授手中的名单,往医学系的办公室方向走去。
“我拿到药企的实习邀请了!”办公室里,远远地传来了一声欢呼。
“恭喜啊。”路执拉开抽屉,把文件放进去。
“我还是羡慕你。”凌佩说,“才大三,医药企业持股,参与重点研究项目,前途无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