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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远远地看见方砚唯又回来了,嘴角刚要弯出点笑的意思,又看见了方砚唯背后不远处的人。

“累死我了。”方砚唯把东西往购物车里一放,“每次刮台风都像末日囤货。”

“再去买两个豆沙包。”路执说,“我突然想吃。”

“你刚才怎么不说?”这是大佬,方砚唯敢怒不敢言,又往食品区走去。

男人停在路执面前。

“你们一起的啊,早知道我就不跟他争了。”男人把春卷扔进购物车。

速冻食品的袋子砸在方砚唯放进去的饼干袋子上,传出了饼干碎裂的哢嚓声。

路执的目光冷了许多。

“你现在跟你妈过?”男人问。

路执低垂着目光:“和你有关系?”

“老子坐一年牢回来,儿子都没了。”男人上前一步,“他们抢了我儿子,我不该问?”

路执:“问完了?”

“路执。”男人盯着他看了片刻,嗤笑了声,“你是我培养的,回来给老子当儿子。”

“路建昌。”路执搭在校服口袋里的手指,拨了拨一把折叠刀,“你那腿,在里面被人打得不轻吧,你想我再给你打废一条吗?”

路建昌的脸色变了变。

“酒是你自己喝的,架也是你自己打的。”路执声音冷冽,“我不需要一个坐过牢的爸。”

“你以为,温雅是真心待你吗?”路建昌说,“她把你接回去,不过是为了安抚那对神神叨叨的老夫妻。你在他们心里,根本就比不上路琢。”

短短一年,路执长高了许多,早就脱开了少年的单薄,肩颈骨架都有了成年男人的轮廓。

路建昌说到一半,目光停在路执的手腕上,在校服口袋里看见了藏了一半的刀柄。

畏惧的感觉蔓延至胸口。

方砚唯捧着两个豆沙包回来时,正看见那个男人离开。

男人似乎对路执畏惧到了极点,边说边往后让,直至离开。

“执哥,豆沙包。”他说。

购物用的小推车里,多了一袋眼熟的春卷。

方砚唯:“?”

这是认识?

“下一位。”营业员喊道。

路执把小推车里的东西往收银台上放。

方砚唯把校服外套系在腰上,打量着旁边货架上的盒装糖果。

黑色包装,紫色底纹,上面印的是纯英文。

像烟盒,看起来挺装逼的。

挺酷,符合他对自己的定义。

这什么糖?

他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