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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执:“嗯。”

这座城市的温度比鹭屿要低很多,加上今天是阴天,不算太热。

“那我带你去逛菌市。”方砚唯拦了辆车。

他有些不自在,不像平日里那样跟路执挨得很近,端正地坐在座位的另一边,见不到平时的耀武扬威。

路执看着就觉得好笑。

方砚唯心不在焉地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几分锺后,他悄悄地把脸转过去——

路执看着他,眼睛里能看出点笑意。

“你怕我?”路执问。

方砚唯心说我能不怕吗,谁家学霸会一手盘着佛珠一手把人往地上掼啊。

“你什么来头?”他谨慎地问。

“跟你一样,男高中生。”路执说,“我爸是拳馆老板,我浅会一点。”

“真的?”方砚唯松了半口气。

“假的。”路执说。

方砚唯:“……”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路执在他眼前打人之后,这人身上一层木讷的外壳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淡下的游刃有余。

“不用害怕你同桌。”路执说。

方砚唯心说也是,他俩住一起,还是同学。

书呆子,只是变成了会打人会自我保护的书呆子,心地可能还是善良单纯的。

这种自我安慰心态一直维持到第二天,两人从k市返回鹭屿。

六月末赶上了暴雨,飞机在机场上空盘旋了许久,直至半夜两点半才落地。

鹭屿的公共交通早就停了。

“我让家里司机来接?”路执问。

“不了吧。”方砚唯说,“我昨天看他朋友圈说陪小女儿过端午,就不打扰了。”

机场的空调开得有些低,他把提在手里的外套穿好:“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等一等就好了。”

“嗯。”路执点头,在他身边坐下。

三十分锺后,路执的手机振动了几声,他侧过头,方砚唯把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睡得正香。

路执拍了拍方砚唯的脸颊:“起来,我们换个地方睡。”

“新城区有些远,我们今晚回老城区。”路执说。

“哦……”方砚唯睡得迷迷糊糊地,半个魂还在梦里,闻言说了声好。

黄毛把宾利怼到了机场门口,冲他们招手:“执哥!”

穿着黑色吊带裙的顾甜也从副驾驶位边探出脑袋:“老大,这边。”

方砚唯:“???”

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浇得他顿时清醒,睁眼看见那一撮黄毛,终於从梦里拎回了一星半点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