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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隐约记得昨晚他好像“冒犯”了一下路执,书呆子那么冷淡一人,搞不好会生气。

但路执这考试,他还是要跟着去的。

这边是苗疆人的地盘,说方言的人很多,小白花听不懂本地话,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

清晨的深巷安静,只能听见他们两人的脚步声。

“路神。”方砚唯说,“别生气了,等你考完,我带你去……”

身后一阵凌乱的脚步靠近,他停住脚步,皱了皱眉。

不太对。

有人在向他们靠近。

他转头,果然看见了程骋那张脸。

不太妙,他俩被人给堵了。

程骋带着几个人跟上了他们,手里似乎还拿着点什么。

棍子?

“方砚唯。”程骋冷笑着说,“我还没去鹭屿找你麻烦,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就你?”方砚唯把路执推到自己身后,“别丢人了。”

“今天我非把你打到哭。”程骋说。

他叫的都是社会上的人,拿钱就办事,想教训一个没人管的方砚唯,太容易了。

“打人是不对的。”一个声音从方砚唯身后传来,“这巷子里有监控。”

路执站在方砚唯身后,面上看不出什么害怕,跟平时一样的木讷和冷清。

“你们几个,把监控拆了。”程骋抬手指向小巷的墙壁。

方砚唯不想跟这群人打架,但现在打电话叫林与宋他们,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你去考试。”他转头对路执说。

怕这小白花会害怕,他甚至牵着嘴角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以作安慰。

“嗯。”路执应声。

天空阴云密布,仿佛酝酿着一场大雨,风穿过小巷,把方砚唯敞开的黑色外套吹得猎猎微摇。

“这是谁啊?”程骋开口,“你从鹭屿带回来的小弟?这么乖,还穿校服?”

程骋一抬手:“不能让他出去喊人,这俩一起打。”

“跟他没关系。”方砚唯挡在路执身前,“冤有头,债有主,你有什么不爽的冲我来,关他什么事。”

“学霸,你去考试,别冲到,给鹭屿争光。”他催促路执,“跑!”

有人举着棍子上前,他闪身躲开,一把推开了路执。

他低估了程骋对他的恶意,这群人手上带了刀。

他可以受伤,可以在雨水和泥泞里自生自灭,但路执不行。

天生就骄傲高贵的小白花,就该生活在阳光下,长在温房里,被人夸奖和赞美就够了,不必被他拉进这些肮脏的、没有止境的污垢里。

他反身绕过人,一拳揍上程骋的脸,掐住程骋的脖子,把人往地上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