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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那修长的手指,压着他时,莫名会让人想起抚琴时的轻拢慢捻。

“执哥。”重新站好的方砚唯问,“你爸妈也是离婚了吗?”

“……嗯。”

“那咱们家境还挺相似。”方砚唯说,“我跟爸爸,你跟妈妈,这点我们不一样。”

“之前跟爸爸。”路执打断他,“被要回来了。”

这样的吗?

“那你比我幸福。”方砚唯说,“我妈去A国了,她不要我了。”

路执侧着头看他。

夜幕降临,街边的灯光映入车窗,灯下看人,少年的脸颊干净得没有任何瑕疵,目光微微沉着,凝着一汪遗落的光。

“所以。”方砚唯推了推路执,“我俩都住一个屋檐下了,相依为命呗。”

他正经不过两秒又带上了漫不经心的笑。

“你要不要我?执哥?”

路执把头转过去,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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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屿中学的校庆先来了。

周六一大早,方砚唯就被老陈抓走,套了一身据说是斥巨资买的烟青色的汉服。

“好了没?”方砚唯站不住了,“我好热啊。”

这书呆子,干什么都要认真,一个衣领子跟前襟,看着视频帮他调整半天了。

腰带被骤然收紧,他龇牙咧嘴地嘶了声。

“我他妈跟你有仇?”他转头问。

“疼吗?”路执手上的力道松了些。

方砚唯反问:“你说呢。”

他穿不惯这身衣服,连走路都觉得不自在,陈老师跟何岁岁等人却接连称赞。

平时躁动不安分的人,穿上了一身烟青色,眉眼之间也有了安静恬淡的意思,像旧时轻袍缓带的明秀少年。

“何岁岁,你他妈的踩着我衣服了。”少年开口。

“太好看了。”陈老师夸赞,“绝对艳压。”

“我是男的,什么艳压。”方砚唯不高兴。

他抱着琴,漫不经心地拨了两下,有点疼。

他停下来,拿了胶带和琵琶指甲,自己慢慢地缠。

路执在一旁,手里拿着本单词书,冷眼看着。

白皙的指尖,被胶带缠绕了一圈,指尖凝了点薄粉色。

单手操作,总有些不足,右手无名指的胶带,方砚唯弄了半天,也没缠好。

他想张嘴去咬,一只手打断了他,接过了胶带。

他怔了一下,随即得意地牵了嘴角。

书呆子还乐意给他干这个。

“好了。”路执对陈老师说。

哦,原来是老师让帮的。

方砚唯把笑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