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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李坤早晨又被你打了?”何岁岁压低了声音问。

“没。”方砚唯说,“我当时离他起码一米远,我用内力打?”

这小子碰瓷呢。

路执动笔写了第一篇阅读的答案。

几分锺后。

“方哥,你家狗叫什么名字?”何岁岁再次压低了声音。

“叫方便面。”方砚唯说,“随我,小区咬架没输过。”

“哇,了不起。”

路执按着笔的手紧了紧,在某选项前画了个B。

“苗疆人。”何岁岁又问,“你们上学骑大象吗?”

方砚唯:“?”

“骑。”他说,“我有七头,每天换洗。”

后排传来一声笔落地的声音。

“方砚唯。”后排传来路执的声音。

“什么事?”方砚唯回头,双手扒拉在路执堆起来的教辅上。

路执冲后门方向抬了抬下巴:“站到那里。”

“凭什么?”方砚唯抓着铅笔,“没看见我一直在动笔?我在写试卷。”

班里其他人大气也不敢出。

路执端正坐着,头也没抬,目光冷清地落在自己的卷面上:“你试卷上一个字都没有,你动笔这么久,是在钻木取火?”

方砚唯:“……”

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不跟木头脑袋书呆子计较,拎着试卷站起来,懒散地倚在墙边,往试卷上胡乱画选项。

这路执不能处。

早上还帮他排队买豆浆,现在就让他在教室后排罚站。

而且刚刚不止他一个人在说话吧?

学霸的耳朵是只能听见他的声音吗?

他靠在墙边,从后方看路执。

这书呆子的腰挺得笔直,端坐在椅子上,右手握着笔刷刷地写,黑色短发在晨风里微摇。

不用面对面,方砚唯都能想象到路执此刻脸上的神情,那种波澜不惊的平静与事不关己的冷漠。

这种清白干净的高岭之花,要是哪天违反了校规校纪,说不定会吓到哭出来。

方砚唯才不会老实罚站,他拎着试卷,去篮球场上逛了半圈,临近下课的时候才闲逛回来。

路执把本组的试卷收完,发现自己座位上多了个人。

“让我抄抄。”方砚唯一脚搭在桌角上,冲路执伸手。

“自己写。”路执从他手里抽出皱巴巴的空白试卷,从徐正义的文具盒里捡了支圆珠笔,按出笔芯,在试卷上潦草地连笔写下方砚唯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