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九还要再打的样子,顾十吓坏了,连忙抱住顾九的腰,叫道:“哥,哥!冷静,冷静,陈姑娘不是在吓我……”
顾九对陈莲心下手已经花掉了他全部的勇气,他抱住顾十的头,惊慌的大叫道:“妖怪!你再敢吓我弟弟,我打死你!我才不怕你!”
陈莲心完全被打懵了,她还从来没遇到过舍得打她的男人!摸了摸脸颊,被打到的那一片火辣辣的,半边鼻子也疼得厉害,伸手一摸,一手的鼻血。
顾九已经被顾十安抚下来了,得知眼前的女子对自家弟弟露出狰狞的表情不是为了吓死他,他顿时有些尴尬,十四五岁的小少年无措的咬了咬唇,纠结道:“对不起,陈姑娘,你打我吧,我保证不还手!”
“哥,你真的是太过分了,长得丑又不是陈姑娘的错,你怎么能不问一声就打她呢?”顾十斥责道,“我觉得陈姑娘是个心地很好的女孩子,你不可以侮辱她!”
顾九更加愧疚了,低着头道:“陈姑娘你打我吧。”
陈莲心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兄弟唱双簧,这是新的侮辱人的法子吗?她长得丑?她怎么可能长得丑?就算那个少夫人美成天仙,也不可能把她比成烂泥!
深吸一口气,陈莲心强撑着露出一个笑脸来,顾十见状,十分痛苦的说道:“陈姑娘,都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不要再吓小十了,他自小身子不好,经不得吓。”
顾十想说没事,但是看了一眼陈莲心的笑脸,他当即抖了抖单薄的小身子,眼睛水汪汪的。
陈莲心一口气没上来,晕了。
姚浅已经很久没来生理期了,一般来说,系统给的身体可以完美模拟各项机能,附身则不会,她在现代的身体习惯了各种方便干净的卫生巾,偏偏古代只有月事带。
月事带做起来不算麻烦,可是上个世界姚浅已经受够了针线活,她发誓她再也不想做这些玩意了,所幸顾天倾十项全能,在陈莲心没来之前,这些都是他做的。
顾天倾做的月事带有着他独特的个人风格,针脚不算熟练,却绝对整齐划一,内里的棉絮和草木灰分布极为均匀,他甚至清楚姚浅每一次来月事的量,每天的薄厚都不一样,所以拿到陈莲心做出的月事带时,她立刻就知道换了人。
顾天倾原本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会缝补月事带没错,可是在男人的观念里,还是女人做出来的东西比较适合女人,然后他就看到了陈莲心缝出来的月事带。
可以看得出来做月事带的姑娘针线很不错,针脚细细密密,棉絮轻薄的垫了一层,显得柔软而舒适,每一张月事带的尾部都用粉色的綉线綉了一朵小小的莲花。
姚浅面无表情看着顾天倾,这要不是个姑娘做的,她能把这些统统吃下去,不光是个姑娘,还是个很有心思的姑娘。
顾天倾叹了一口气,“太薄了,你的月事要比寻常姑娘多一倍,像这样的一不留神就渗透了,我让她重新做。”
姚浅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神里很有一种正妻抓到了小三质问丈夫的味道。
顾天倾很难接收这种脑电波,他想了想,说道:“你不喜欢这个式样吗?让她綉点别的?”
“她是谁?我怎么不知道你跟这位她的关系熟到都能把我的月事带给她做了?”
顾天倾终於意识到了自己的错处,只是他愣了愣,几乎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姚儿,你……是吃醋了吗?”
姚浅都要被他给气笑了,恶狠狠的说道:“怎么?说中你心事之后,我连吃醋都不行吗?你嫌弃我了是不是?嫌弃我不会做饭,嫌弃我懒,嫌弃我……”
顾天倾一把将她按进怀里,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不,不是,我是太高兴了……”
记忆里一点点的温情早已模糊,二十年的互相折磨,他的记忆里只剩下那在不同的躯壳中醒来的疲惫绝望的眼神,一次次将他打下地狱,他其实一直在怀疑,那段彼此有意的记忆,会不会只是他自欺欺人而已。
她吃醋了,因为他,顾天倾死死的抱着姚浅,低低的笑了,那双冷静中带着疯狂的眸子渐渐变得迷恋而满足,还有一丝天真的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