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又把那点怪异忽略了。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消息?”顾怀自然地与他聊天。

锺远还沉浸在与年轻友人聊天的新鲜中,愣了一下才回:“……忘了。”

顾怀哽噎:“你也不用这么理直气壮吧。”

“我生病了,没看手机。”锺远又说了一句,算是解释。上课铃很快响起,顾怀只能压下想聊天的心思,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第一节 课不是主科,班上倒了一大片,老师恍若未见,表情镇定地继续讲着课。锺远坐在后排,感受了一下高中课堂的氛围,没一会儿便觉得无聊,干脆自己翻着课本。

下课铃响,锺远一把合上书,不紧不慢站起来朝教室外走去。顾怀看见他的样子,心中一动,下意识跟了上去。

“你去哪里?”顾怀追上他。

锺远似笑非笑:“管那么多?”

顾怀:“……”

总之他还是厚着脸皮跟着锺远下楼,而后径直朝对面的教学楼走去。

这下顾怀什么都明白了。

他就说哪有人生病着还想来上课,不过是因为学校里有想见的人罢了。

这次锺远运气不错,在楼下就遇到了匆匆跑出来的温眠。

两人一个照面,都愣在原地。

锺远凝视着温眠,目光带着许多复杂的情绪,又仿佛透过那些漫长的岁月,最终直达她的青春。这一瞬间,他仿佛被定在原地,不敢动,不敢说话,就怕眼前是场梦,稍有动作便会惊扰自己的爱人。

温眠却直接冲了过来,不客气问:“你病好了吗?”

锺远下意识回答:“没有。”

温眠语气稍急:“那你怎么不再医院休养,干嘛到处乱跑?”

她语气中的熟稔与娇嗔太过自然,让锺远持续懵逼,仿佛误入一个错的世界。

温眠话音刚落,一旁的顾怀最快直接道:“来看你。”

“……”

温眠肉眼可见地害羞了一下,锺远好不容易缓过来,见着她脸上的表情,再次陷入怔忪与怀疑中。他一句话未说,温眠倒是跟顾怀聊了几句,锺远第二次回过神来,就见温眠眉毛微扬,定定看着他:“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消息?”

“……”锺远再次懵逼。

打电话?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觉得生病时的脑子有点不够用,每一句话他都听了,但是每一句都听不懂。

好在温眠也没打算跟他这个病人计较,三人在这路上聊了好一会儿,最后温眠和顾怀达成协议,一致把锺远送出校门,看着他乖乖打车回医院。

锺远仿佛踩着云,漂浮地回到了医院。很快被医生抓着去打针,冰凉的液体顺着针管流进血液里,连带着整只手的温度都冰冷下来。

不过是一场高烧,他脑中的温度却怎么都降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