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成朝,怎么说话的!”温建北骂了温成朝几句,再回头,温眠已经回到小茶几处写作业了。

她身体瘦小,坐下来小小的一团,写作业的时候神情认真,仿佛不是在这样滑稽般的闹剧之中。温建北下意识朝自己孩子的房间看去,一人一张书桌,桌上书架上全是他们的私人物件。

天差地别的对待。

他之前怎么没注意到。

温眠是来通知他们,而不是请求同意。

第二天是周末,她一大早就出去了,来到学校附近的小区,拜托保安给房主打了电话,而后又去看了房。她目前只租得起地下室,条件自然不会好,但因为上辈子没少住过这种地方,她大概看了没什么致命问题就同意签合同了。

她目前只能付得起一个月的租金,心里也做好了房东喊价然后艰难砍价的准备,没想到房东看她瘦小的样子,也不忍心抬价,加之这地一般也租不出去,一个月四百五也就同意签约了。

两人都是爽快人,签了合同,温眠也很快付了第一个月房租。

房东离开,温眠在这个小小的地下室发了一会儿呆。

她没感叹生活不易,她相信自己不会在这个地方待很久,她只是突然想起了锺远。

昨天她拆开信封,数了数,共有十张纸币。

想起他生活并不富裕的样子,温眠拿着钱,有种想哭的冲动。

温眠再次回到伯母家。

她在这里东西并不多,最重的书本都在学校。早上她用书包带了一些过去,如今剩下的不过是一些衣物与日用品,一个中号的纸箱便也装完了。

温秀一直在旁边看着她收拾,半晌才问:“真决定要搬出去?”

温眠:“嗯。”

“你怎么养活自己?生活哪有那么容易?”温秀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关心温眠,她确实决定温眠像是外人一样住在她家,可是等温眠走了,她便是家里受压迫的人。

“总之不会比现在更差了。”温眠背上书包,抱起箱子了,干脆地离开了。

温秀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

一路都没有碰到认识的人,温眠一路走走停停,花了很久才回到她的小天地里。箱子里的东西看着不多,但是抱久了也很累,加上她脚伤还未痊愈,前进的速度就像是蜗牛一样,慢吞吞的。

但即使是蜗牛,也是一个目标坚定的蜗牛。

小天地里空空如也,除了一床一桌一椅外什么都没有。温眠放下东西,又急忙出去买些生活必需品。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才把急需的东西买了,温眠休息一会儿开始打扫卫生。因为是自己住的地方,她打扫地格外用心。

一直忙到了晚上才算搞定,此刻她已经累得不想再动了,还好下午机智地买了块面包,现在拆开安静地吃着,又找了个本子,将今天的花费都写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