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后,温眠抬起头:“认真的?”

“当然。”锺远突然警惕,“我昨天求婚你可是答应了,不许反悔!”

“这也太快了吧……”温眠脑子乱乱的,脱口而出,“那以后你不就是二婚了?”

“……?”

锺远梗住,好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有些难过,温眠并不相信他能坚守一辈子,这无疑是在质疑他的真心。可若是将心中浓烈的情绪说给她听,锺远又不愿她最后的日子心怀歉意与内疚。

最后,他只能躲到阳台上散散心。

温眠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脱口而出问出那样的话,说出来她便觉得后悔。她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期待着锺远的哪种答案,肯定或者否定?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无论是哪个答案,她都会非常的难过。

之前温眠从没想过,原来真会到一种时候,无论做什么都会伤人伤己。

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去了阳台。

深秋时节,空气中泛着丝丝冷意。没穿外套的温眠便觉得有些冷,她从后头抱住他,像是抱住了温暖。

“对不起。”她的脸贴在他的背上,“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锺远动了一下,察觉到温眠穿得单薄,神情无奈:“怎么不多穿……”

他很快停住,背后那点哭咽声便清晰了一些。

他爱的女人紧紧抱着他,声音压抑得让人悲伤:“我也想要你一辈子都属於我,可是我一辈子这么短……”

她一定哭了。

锺远心里疼了起来,他拉开温眠的手,转身紧紧把人搂进怀里。像是流浪多年的人终於找到属於自己的温暖港湾,温眠再也压抑不住,在他怀里哭了出来。

她哭得那么悲伤,锺远表情难过,只能更紧地抱住她。

很久很久之后他才低声说道:“无论有没有那个证,你都是我的人。”又道,“我也是你的。”

温存了一上午,锺远觉得温眠待在房间里心情很难好转,於是提议:“下午去你的母校逛逛吗?”

温眠眼睛一亮,但很快黯淡下来:“我可以出去吗?”

“可以的,不过我们要穿多一点。”他声音温柔,“着凉了就不好。”

他们很快收拾好去了停车场,坐上车时温眠有些兴奋:“我来给你指路!”

十分锺后,温眠恹恹坐在副驾驶上:“我不记得路了。”

十几年发展,这座城市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也不是温眠记忆中的模样。锺远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最后还是在导航的指引下到了四中。

学校的大门经过翻建,恢弘大气,已经不是温眠记忆中的样子,她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很低落,所以锺远才会冲疑地看着她:“还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