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耀重新发动了车开上路,说:「咱们家就这样,大事我做主,小事你做主。安定团结是第一要义,具体形式都可以商量。」
「嘿,那你说说,什么算大事,什么算小事?」
徐文耀笑眯眯地说:「小事就是家庭收支啊,人情往来,吃穿住行这些,你爱怎样就怎样,大事嘛,那就是国计民生,对外政策,」他故意停了一停,说,「还有上了床那点大事。」
王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脸上微红,骂:「滚。」
「说真的啊,小铮,我就是你的男人,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那就是说,什么时候我都会站你这边,你想我陪你,想我干嘛,都没关系。当然违法乱纪的事咱们不能做啊,」徐文耀笑了起来,匀出一只手握住他的,说:「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不要当这话是屁话,好吗?」
「我没有。」
「好好,你没有。我的意思就是你真的应该对我提要求,过分都没关系,比如晚上睡不着,把我吵起来陪你数星星。啊,一块听音乐也不错,我们以前还聊过维瓦尔第,你还记得吗?」
「记得,」王铮冲疑着问,「我失眠,吵到你了?」
「没,可我不想你一个人跑出去听音乐。」徐文耀柔声说,「我更希望,那种时候你能把我叫起来,咱们哥俩喝几杯聊聊,相信我,两个人一起会容易很多。」
王铮垂下头,半响说;「我知道了。」
他们一块说着,不久就到了那所泰式餐馆。徐文耀停了车,跟王铮两个慢悠悠地上去,边走边聊,他把自己最近公司在做的项目用浅显易懂的话讲给王铮,王铮也告诉他自己的研究论文准备拿出去出版的问题。
迎宾小姐过来将两人带到一处临着一面水墙的竹子回廊座位上坐好,王铮叫了几个自己想吃的菜,徐文耀要了海鲜粥,等饭吃的时候徐文耀起身去了趟洗手间,他关上门方便完,正要出去洗手,忽然听见外面有两人在拉扯说话。
年轻一点的声音流里流气说:「J大叔,今天过了十五号,咱们说好的数是不是该清一清了?」
老一点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恐惧:「我,我现在还没那么多钱。」
「没钱你敢来这?开玩笑,这里价格怎么样不用我说了?你他妈耍我啊,少叽歪了,快拿钱,不要逼我不敬老啊。」
「我,我不是来消费,我是在这工作,我还没发工资,过两天好不好?过两天……」
「去你妈的老玻璃你玩谁呢你?不给钱是吧,老子就打到你……」
徐文耀一听,暗叹一声不会这么巧吧,他推开门一看,外面一个流氓打扮的男人正揪住另一个的衣领,抡起拳头准备开打,徐文耀想也不想,上去就架开那男人的手腕,反手一扭,立即让他矮了半身。他回头一看,那一边哆嗦着脸色惨败的男人,不是张贵生又是谁?
「J,怎么真的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张贵生一边后退一边拚命摇头,转身就想往洗手间外面跑。徐文耀骂了一句,一把上前把人揪住吼道:「跑个屁啊,你他妈不是你谁是你!」
张贵生眼睛都红了,挡着脸说:「我我我,你认错了,真的你认错了……」
「行了,你别挡着脸了,我都看见了。」徐文耀不耐地拉下他的手,忽然听见他一声惊呼:「小心。」
徐文耀及时转身,一个扫堂腿过去,将身后试图偷袭的流氓扫倒在地,他过去补了几脚,全下了狠劲,专挑那人的软肉。那流氓被踢得惨叫几声,徐文耀打了几下一抬头,张贵生居然又想溜,他大吼一声:「张贵生!你敢跑试试!」
张贵生抖着不敢扭动门,这时候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几个餐厅的保全人员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那男人年纪比徐文耀轻,身材很高,鼻梁上架着眼睛,堪称英俊的脸上却笼罩严霜,他扫了张贵生一眼,又看了看徐文耀,上前一步说:「先生,我们店不欢迎打架的客人,不如请你跟你的同伴出去好吗?」
徐文耀不怒反笑,过去问:「你确定要赶我?」
「别,都是误会,郝经理,都是误会。」张贵生马上说,「这个人,来找我麻烦,都是徐先生见义勇为帮了我。」
「这么说,这个人是你的私人恩怨?」郝经理冷冰冰地提高嗓门,说:「立即给我回吧台,这个月奖金扣除百分之五十!」
「是,是。」张贵生垂头丧气地出去,临走时担心地看了徐文耀一眼。徐文耀挥手让他先走,问郝经理说:「那这个人……」
「给我扔出去!」郝经理指使后面两个保安,忽然又改了主意,说:「等等,把他带去我办公室,我要问问。」
保安过去把人弄走,徐文耀拍拍衣角,过去洗了手,正抆手,发现镜子里那位郝经理还没走,他微微一笑,问:「经理还有事?」
「你,跟J认识?」
「是啊。」
「他在G市没什么朋友,你是他以前认识的人?」
徐文耀笑了,「你的推断很准确,我们认识有十来年了。」
「,」郝经理点点头,走过去低声问,「你跟J一样?」
「一样什么?」
郝经理不答,却郑重地说:「这位先生,我不管你们以前怎么认识,张贵生现在是我的员工,可能请你今后不要给他的工作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徐文耀笑开了,说:「我也有很多员工,我理解。」
郝经理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脸上挂上标准笑容,说:「那么,欢迎您来我们餐厅,等会结账的时候我会送折扣的。」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