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一听也急了,「夫人,怎么了?」
韩青衣紧紧握拳,「无事,夫君,你一定要听我的,将萱儿好好带回去……我随后就来。」
见吴天父女仍是不愿离开,韩青衣急了,「快走啊!」
吴天冲疑的带着吴萱趁众人都看着堂中神秘人时,悄悄离去……
一身灰衣小厮装扮的男子低垂着头走向大厅中央,站定后,慢慢抬首。
当男子的脸渐渐脱离阴影后,百里卿言一惊,「离钦?」
慕回深也冷声低哼,「是你?你来做什么?」他可没有忘记,这人还曾对卿言动过杀机。
离钦并未看向身着喜服的二人,反而走到百里夫妇面前,张了张唇,嗓音温润而清亮,「我才是真正的百里卿言。」
一语既出,四座宾客又是一番骚动。
「他说他是百里卿言?」
「百里卿言是个男人?」
「云水山庄究竟在弄什么?」
「是啊,我有些看不懂了啊……」
「不过,你们不觉得这位站出来的少年和当年的百里庄主有些神似吗?」
「哎,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少年看上去,眉眼间和百里庄主颇有相似之处啊!」
百里期神色复杂起来,看了看面前和自己颇为相像的离钦,又转向慕寒,见她已是眼眶含泪,模样哀切,心里顿时明白了一大半。看样子寒儿怕是早就知道了,而面前这个孩子恐怕才是自己的血脉,当年寒儿一直说她生的是男孩……自己以为她是因心病才如此,现在看来,只怕是真的……而今天这么一出闹剧,论起幕后策划,估计也有寒儿一份……
百里卿言呆呆的杵立在一边,看着那自称百里卿言的离钦,有些反应不过来。离钦是真正的百里卿言,而自己……是漠娆?那么……凉姨是谁?想起自己初遇苏凉和漠引时的那种不知由来的亲切感,还有娘亲一直以来的心病,百里卿言心里泛起阵阵寒意……她可能真的……叫做漠娆……
正晃神间,一只手突然揽住了自己的腰,一用力,她便撞进了一人的怀里。
那熟悉的冷香,熟悉的气息,深红绣金的喜服……腰间那只手源源不断的传递着温度,百里卿言的心定了定,仰头朝慕回深扯了扯嘴角。
慕回深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但那一眼中却满是安抚。
再一抬头,慕回深一个眼刀飞向离钦,「据我所知,你叫离钦。」
离钦微微一笑,笑容里带了些许嘲讽,「离钦是另有人给我取的名字,离钦离钦……离亲之意。当年,便是那人在百里夫人生产时,将我与漠娆掉换……我一直以为自己无父无母,直到后来,我无意间听到那人与好友的谈话,才得知一切。原本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恰好,遇到了枫大小姐,於是,我便恳求她带我来了这里。」
百里卿言听着离钦一口一个「那人」「有人」,心里有些不安,不由开口,「你说的是……苏凉?她在哪?」
离钦顿了顿,笑容渐隐,他慢慢转向百里卿言,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丝戾气,再加上那一扬唇,整个人都邪魅了起来,「苏凉?她……死了。」
漠引既然并没有追杀漠娆的意思,那么自己这个替代品又留有何用?反而是个祸患。苏凉想要杀他,他武功尽废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但不代表……他没有其他方法。
厅外,韩青衣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
「你说什么?!!」百里卿言浑身一颤,音调一下扬了起来,凉姨……死了?如果离钦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凉姨一定是自己爹娘至亲至信之人,否则不可能把自己托付给她……那,韩姨又是谁?自己的爹如果是漠云苍,那自己的娘又是谁?联想起文少秋曾和自己说过的魔教往事,百里卿言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慕回深搂着百里卿言的力度紧了紧,眼眸深邃的看不见底。
众人也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这时,凤麟阁长老又开了口,「这位少侠……你说的这些可有凭证?」
离钦将视线从百里卿言身上移开,薄唇微启,「很简单,只要两碗水即可,滴血认亲。我的血液若能和百里庄主相溶,那么便能证明我的身份。而这位魔教遗孤,据我所知,漠娆乃是漠云苍和魔教圣女苏卿之女,有人告诉过我,魔教圣女的血液特殊,可与任何人相溶,因此……只要让她与随意挑选的人一试,便可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