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萧成煜更愿意同她商量正事了。
宫里的大事小情,天下的国计民生,两个人偶尔坐在一起吃茶时,也会随意谈一谈。
似是闲话家常一般,很自然就把话都说出口。
这种信任是深入骨髓的,这种陪伴也是让人安心的,乃至今日,萧成煜才突然意识到,这种感情并非源自於什么信任,什么权衡利弊,也并非因母亲的安排。
他只是单纯喜欢沈轻稚这个人。
因为喜欢,所以才信任。
道理就这么简单,只是他孤家寡人,看似坐拥天下,实际形单影只,至今才渐渐明悟。
可喜欢一个人,要如何做?要怎么做?
萧成煜并不明白。
在他看清自己的心之前,他已经想尽办法对她好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如何做,才能让她过得更好。
他甚至没想过要把自己的心思告诉她。
他怕她害怕。
萧成煜轻轻叹了口气,一向果决的他也不由犹豫起来。
年九福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但他却知道如何破解陛下的这份犹豫和颓丧。
“陛下,若是您心有疑虑,不如给太后娘娘写封信?太后娘娘眼界宽,她大抵能给陛下答案。”
萧成煜眼睛一亮。
他身上的颓丧一扫而空,赞许地看了一眼年九福:“不错,该赏。”
年九福腼腆一笑:“都是臣应当做的。”
萧成煜没有犹豫,他转身回了寝殿,让年九福寻了一张洒金纸笺开始奋笔疾书。
年九福也机灵,他没有凑上前来,只远远站在书架边发呆。
萧成煜一写起信来就有些受不住,他又很专注,乃至於沈轻稚进了寝殿都没察觉。
沈轻稚此刻已经洗漱更衣,头发也松松垂在脑后,她踮着脚进了寝殿,以为萧成煜已经歇下,可她刚一进来,就看到他又坐在书桌后写折子。
沈轻稚心里叹气,她轻手轻脚进了寝殿,想要过来吓唬萧成煜一下,然而她还没来来得及靠近,另一边站着的年九福突然开口。
“给宁嫔娘娘请安。”
他这一嗓子又亮又细,把沈轻稚吓了一跳。
然而这还不是让沈轻稚惊讶的,紧接着,她就看到萧成煜手忙脚乱把桌上的一叠纸收回了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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